“對不起啊。”
明明是特別簡單的三個字，可是說出這三個字，卻幾乎耗費了時念歡所有的力氣和勇氣。
她低著頭，眉眼如初，臉上滿含歉意。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人是我殺的，和你又沒有關係。”陳梓陽的話語裏帶著幾分特有的倔強。
薑辰宇就是在這個時候緩緩走過來，坐在了時念歡旁邊的椅子上。
她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麼，薑辰宇已經一臉真摯地看著陳梓陽，輕聲開口：“我已經幫你找了最好的律師。真的很感謝你。”
“沒關係。這些都是注定的。命中注定那個電話就該是我接的。是我自己有問題，沒有控製好自己。我看得出來，你很愛她。以後……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薑辰宇愣了一下，然後很用力地點頭。
時念歡略顯驚訝地扭頭去看薑辰宇，她真的覺得薑辰宇改變了很多，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他好像很有耐心，脾氣也變好了很多，不會再無緣無故地發脾氣。就算不開心，也會勉強自己對她微笑。
“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時念歡和陳梓陽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空氣驟然間安靜了下來。
再抬起頭來，時念歡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氣氛變得有些許的詭異。
時念歡張張嘴，又生生咽下去即將說出來的話。
“哥哥，你先出去等我好不好？我有話想單獨和他說。”
薑辰宇很幹脆地點頭：“好。”
“你剛才想和我說什麼，說吧。”薑辰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時念歡微笑著陳梓陽，緩緩開口道。
陳梓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還是你先說吧。”
“你先說。”
“我……”
時念歡微蹙眉頭，若有所思地盯著陳梓陽。
不知道究竟是有怎樣的事情，才會讓陳梓陽這般糾結，這般欲言又止。
沉默良久，終於還是緩緩開口。
“歡歡，我可以這樣叫你嗎？”略顯委婉的開場白。
時念歡重重地點頭：“可以。你說吧。”
“以後……我們再見麵的機會不多了。你不要因為這次的事情太自責，都是我的問題。我……我還是想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莫莫的好意。我的心裏已經裝了一個人了，雖然對我來說，可能這輩子那個人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胡言亂語，雖然有些亂亂的，但是時念歡很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有所思地點頭，時念歡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你以後盡量不要來看我了。”
“為什麼？”
“我怕……我怕……”他說了好半天，就是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時念歡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我怕自己心裏的某個不該有的念想，總是會悄悄的萌芽。”
“……”
她點頭，她明白了。
所以，陳梓陽不想要她再出現，是想回歸自己安穩的日子。
但是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樣了，這個時候再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