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歡把手上的紙用力地揉成一團，似乎那樣，心裏的痛苦就能減少一些。
“走吧，我們先回家。”林向陽攬住時念歡的胳膊，輕聲開口道。
“恩。”時念歡點點頭。
兩人肩並著肩向前麵走去。
剛剛才檢查出的結果，時念歡確定是懷孕了，快兩個月了。
她坐在車上，一路上都沉默不語，扭頭看著窗外，眼神呆滯而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林向陽一直在猶豫，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兒什麼來安慰一下時念歡。
可是，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是緊張，緊張到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想吃點什麼？我們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好嗎？”林向陽猶豫著，開口問道。
時念歡興致乏乏地搖搖頭：“不吃。我想先回去。”
她說話的時候，還在微微吸鼻子，像是在抽泣。
她都已經這麼說了，林向陽也不好再堅持什麼。
回到別院，時念歡就坐在花園後麵的小椅子上，繼續發呆。
太陽扒開雲層，露出大半個腦袋，陽光懶懶地照在時念歡的身上，照得她身上暖洋洋的，頭發似乎也在向外散發著金色的光澤。
林向陽就站在一邊，說話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你想吃什麼？我去找人給你做。”林向陽看了一眼時間，快一點鍾了，便試探著開口問道。
時念歡回過神來，緩緩搖了搖頭，語氣裏帶著幾分倔強：“我什麼也不想吃。你要是有事要忙的話，就先去忙吧，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林向陽猶豫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沒說。
他轉身，一步步離開。
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時念歡眨巴眨巴眼睛，眼淚再次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她的手緩緩落到自己的小腹上，那裏此刻正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雖然理智告訴她，這個孩子留不得，可是時念歡真的很難做到這麼狠心。
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呢？時念歡怎麼也想不明白。
“歡歡……”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時念歡嚇了一跳，回頭便對上林向陽的眸子。
“怎麼了？”時念歡擦幹眼淚，若有所思地開口詢問道。
林向陽猶豫片刻，緩緩走上前來，扶著時念歡站起來。
他的眼睛飽含深情，氣氛登時就變得有些曖昧了。
“歡歡，我想了想，還是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恩……”林向陽欲言又止，好像很難說出口一般。
他越是這樣，時念歡就越是好奇，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看。
林向陽猶豫了許久，終於緩緩開口：“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林向陽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把時念歡問懵了，她一臉詫異地看著林向陽，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我剛才說什麼了？”時念歡弱弱地反問道。
林向陽低下頭輕咳了一聲，再抬起頭來，眼睛裏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他沉聲道：“你說……如果我跟你表白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