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有些隱隱作痛,那麼多年來她並不喜歡這種虛弱的感覺,可是這次原本支起的夢,碎的連織起的可能都沒有了,如果真的能陪他一生一世,那該多好。
心中的念想有點入迷,肩頭一暖,羅廷規自後麵扶住她,“醒了麼?可好些。”
朱惜玉半側頭的看他,”我還沒醒呢,他們都安頓好了嗎?“
“沒醒,你這是怎麼和我說的話呀!都安頓好了。”羅廷規淡淡笑道。
“要不要見見你的哥哥,他可是在外麵站了很久。”
“哥哥?你說~朱~友~裕啊,見~。”
“起來吧,喝藥了,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應該是你說的那個人吧。”
羅廷規挑了挑眉,挽著朱惜玉的胳臂,另外一隻手撫著她的腰,讓她坐起身。侍女們像往常一般奉上了每天該用的湯藥進來,藥香微苦散滿了整個房間,這味兒和心裏的難過苦楚頗為相似。
她對著藥碗發了會兒呆,慢慢將藥喝了下去,雙眸微微蹙攏。
“你怎麼要喝藥,哪不舒服了?”
侍女們見朱友裕進來了,紛紛退了出去。
朱惜玉垂眸道:“廷規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哥哥單獨聊聊。”
羅廷規本來坐在她身旁,抬手攏住她肩頭,挑了一件外衫往她單薄的身子覆去,然後起身向著門口走去,邊走嘴裏還叮囑說著,”把藥喝光,我在隔壁,有事情叫我。“
朱友裕沉默了片刻,見朱惜玉許久不說話,問道,“為什麼你會吃藥,這藥治療什麼的,藥香怎麼聞著那麼相熟。”
“沒什麼,哥!你別管我,我問你~他怎麼樣了,還在生我氣麼?”朱惜玉不看他,有些執氣的盯著自己的手掌,一眨不眨。
“在房裏睡著了,隻是惜玉,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會那麼痛恨青梧,你們之間應該是沒有任何恩怨的啊,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原本淡淡的眼底微微一滯,朱惜玉溫聲說道,“誰來勸我也沒用,哥哥包括你,沒有解藥就是沒有。”心中的憤恨猶如泉湧噴發,時而飛濺,時而柔和。
“妹妹!”過了會兒,朱友裕叫她,朱惜玉好像沒有聽到,“妹妹!”
“嗯?嗯。”朱惜玉似乎從某種情緒中突然被驚醒,答應了一聲。
“哥~,你懂那種心情麼?”
朱友裕不解,以目相詢。
“從小到大,沒有人關心我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可是他不屬於你,等自己在大點到了婚配的年紀,卻隻能做個代替品,憑什麼,就因為那青梧生的一副狐媚模樣,讓你們一個個都拚了命得喜歡她,嗬護她!”
朱友裕麵露恍然之色,“那也不能下毒呀,妹妹。”
“如果我告訴你,我沒有,你相信麼?但是我知道她為什麼中毒。”朱惜玉唇角有些淺淺的笑意,閉目歇息的柔聲說著話。
“為什麼。”
“因為~她長的~好看,連~~~李公佺都看~上了,好看,它能當飯吃嘛!不!它不能,好看隻能害人。。。。。。害人。”聲音有些任性的重複著,恍恍惚惚中,便不再說一個字了。
“惜玉!”朱友裕眸光深邃的凝視於她。四處無聲,朱惜玉的腦袋低垂著,沒有動靜,似乎沉沉睡去了。他半俯著伸手將外衫向朱惜玉的肩膀攏了攏,便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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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諒躺在床榻上,獨自望著帳頂出神,靜垂的羅帳霍然被掀開了,眯著眼看到一角瑩白色單衣飄掠過眼前。然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朱友諒等了會兒,“可問出什麼結果。“
朱友裕雙手枕於腦後,眸光中掠過一絲疑慮,”有~,不過是一個有點含糊的回答,她說李公佺看上了青梧。似乎中毒和他有關。“
”李公佺是幹嘛的啊,我不是太明白,友諒~你可知曉?”
朱友諒一張平靜的臉,刹那間更加深沉、清冷,怒意“牙~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