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語調裏滿是調侃的笑意。
顧司涼剛想反駁,卻被江澈接下來話裏麵的冷意震懾到了。“現在感情用事腦子不清的人不隻小琅一個,還有你吧墨嘉亦。就算是談了戀愛,智商也不至於下降這麼狠吧。要真是喬暖的作用,那我這個惡人可能就做定了。為了咱麼領域的安全,我也得把你們兩這對鴛鴦給拆了。”
顧司涼被這一連串的轟炸弄得有些頭腦不清,還沒消化這些信息,那人接著放狠話:“若是你明天還恢複不到正常狀態,別說是拆了你跟喬暖。就那個你們一直護著的林遠山,沒準兒我也給滅了。”
顧司涼被那人用肩和胳膊肘狠力地抵住,翻不了身,隻能抬眼去看。江澈還是笑笑的模樣,隻不過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人眉眼裏的狠絕。他們兩個在這些小細節上,總是相似的。微笑著警告,微笑著殺人,也算是一種禮貌。
“喲,這是兄弟反目成仇了嗎?”門口處一個高挑的身形,逆光而立,看不清來人的麵目。江澈跟顧司涼隻能根據聲音來判斷,是Nelu。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女子倚在門邊,話雖這麼說著,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江澈鬆開鉗製顧司涼的手肘,站起來望向門邊。女子一半臉隱沒在黑暗中,一半臉映著門外的白熾燈光。“這個時候不應該是手術時間嗎?”
“手術暫停中,現在是我的宵夜時間。”Nelu偏了偏頭,望了一眼樓下正在洗盤子的墨琅,往前一步,掩住門。“廢話我也不多說了,下麵進入正題,我隻說一遍。”
喬暖一夜無夢,睡得甚好。這直接導致了女生在天亮的時候醒了,並且再也睡不著了。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終於忍受不了了。撓著頭發一臉暴躁地掀被起床。
誰能明白“覺皇”沒法睡覺的痛苦,這種煩躁感直接導致了喬暖黑著一張臉。
披散著頭發,喬暖邊走邊把頭發鬆鬆垮垮地挽了個花苞。正要開門去洗漱的時候,瞥見了另一張床上的蘇洱和趴在蘇洱床邊的曾亞熙。手上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因為這一衝擊性的場景二頓住了。
眯了眯眼睛,視線定在兩人那緊握的雙手上。喬暖直覺得自己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對才會看到這種能夠閃瞎人眼睛的場景。深呼吸了三口氣,喬大小姐告訴自己要淡定,弟弟妹妹們也都不小了。然後,喬大小姐決定自動清除記憶,打開門瀟灑地去洗漱了。
本以為自己會是第一個起床的,喬暖盡量放輕手腳,安靜地完成洗漱。抬頭的時候,又被嚇了一跳。顧司涼默不作聲地斜倚在洗漱間的門邊,正盯著她目不轉睛呢。
看著女生被嚇得肩一抖又一縮的樣子,顧司涼才有了些許的表情。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走近了些,環抱住還有些訝然的女生。“怎麼起這麼早?”
“不知道,就醒了然後睡不著了。”喬暖有些奇怪,這大清早的,顧司涼怎麼不正常了。有些想要推開男生,卻被男生率先鬆開。
女生驚訝於顧司涼敏銳的觀察力,又有些擔心地望向男生。那人還是一副淺笑的模樣,靠在牆邊,不說話單看著她。
“怎麼了?感覺你怪怪的。”喬暖擦好護手霜,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道。
“沒什麼,就是昨天沒睡好而已。”顧司涼這麼說著,又靠了上來,從背後抱住喬暖,下巴枕在女生的脖頸。兩人親密地如同新婚燕爾,若是忽略掉喬暖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的表情的話。
正對著鏡子,喬暖能將自己和顧司涼的表情淨收眼底。就是因為這樣的直白而清晰,才讓喬暖覺得不知所措。自己僵硬的姿態,男生閉起來的眸子,和那長睫毛。安靜地趴在自己肩頭的乖巧表情,讓喬暖就這樣默許了他的小任性。
“那上去再眯會兒,反正離預定時間還早呢。”喬暖摸摸那顆腦袋服帖的頭發,彎了彎嘴角,說道。
那人皺了一下眉,然後果斷的搖了搖頭。眼睛依舊是閉著的,清冽而帶著濃厚慵懶氣息的嗓音就在喬暖耳邊響起。“不要,那邊的床不好睡。”
所以,您這是在把我當做床嗎?怎麼可以這樣呢,隊友愛呢隊友愛呢。喬暖不用看,也知道鏡子裏麵的自己麵色肯定不好。果然,今天的起床方式不對,要不然怎麼老是碰到這種奇怪的事兒呢。
“你們是打算抱一個早晨嗎?”江澈大喇喇地杵在洗漱間門口,怪腔怪調的。“洗漱間都沒有位置讓我用了啊。”
喬暖瞪著大眼睛望向突然間就出現在門口的好閨蜜,正在思考該怎麼回話的時候,背後的顧司涼先鬆開了手。轉頭的時候,就看見那人又恢複一貫的麵癱臉,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聲不吭地就走出去了。
江澈瞥了一眼,就擠進來開始洗漱了。
這場景,有些奇怪啊。這兩人之間的氣場不對啊。喬暖狐疑地望了一眼閨蜜,被那人緊皺著的眉頭嚇到了。那表情,一看就是有什麼心事讓這人不爽了。喬暖決定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