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前喊殺震天,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體,到處都是飛濺的血霧。蘇洛被阿卡麗帶著,第一次暗影之舞,飛到了一個正在艾歐尼亞防線最外圍處搏殺的諾克薩斯士兵身上。
她分不清楚眼前飛濺的滾燙鮮血,是阿卡麗鐮刀割裂諾克薩斯士兵皮膚帶出的,還是周圍幾個艾歐尼亞人的傷口上淌出來的。她隻看到那士兵轟然倒地,周圍幾個諾克薩斯士兵便睜圓殺得血紅的眼睛,揮舞著武器朝她和阿卡麗砍來。
符文能量瞬間湧至,幾乎將二人淹沒。
蘇洛忍不住屏住呼吸。神經繃緊。
嗖——
阿卡麗再次發動暗影之舞,帶著蘇洛飛出。然而混亂之中,厲害如她也無法照顧周全,在飛起的一瞬間,一把大刀堪堪落至,正好蹭在蘇洛肩頭。
“嘶——”
蘇洛倒吸一口冷氣,額上青筋鼓起。那一刀將她肩頭的皮肉連住衣步一起削了下來,刃上的符文能量鑽進骨頭,疼得她呲牙咧嘴。
阿卡麗這一回暗影之舞,落在了近城門邊的一個諾克薩斯士兵身上。無一例外,那士兵也被阿卡麗的鐮刀放倒。
蘇洛被那符文大刀削得冷汗直冒,怒火中燒,不自覺抬頭瞧向來時路上。阿卡麗這一跳跳出老遠,幸好這一世的身體視力極好,還能看得清楚,隻見那波諾克薩斯士兵隻顧著砍阿卡麗和蘇洛,招式用老,被防線上的艾歐尼亞人撿了破綻,盡數斬殺。而那砍了蘇洛一刀的士兵衝在最前,也正好死在最前。
阿卡麗的第三次暗影之舞已然發動。
這一次,跳過了城門洞的三分之二。
厚實的城牆裏,倒下的城門已經看不到了,地麵上鋪滿了一層的屍體。大多數諾克薩斯士兵已經擠進了城中,這裏隻剩下零零散散的諾克薩斯人和艾歐尼亞人,混戰一起,刀砍腳踢,手抓牙咬,無所不用其極。
阿卡麗雙手抓住蘇洛胳膊,低聲說:“小心。”蘇洛來不及回答,她深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身子已經被阿卡麗甩手扔出。
眼前光芒一亮,蘇洛飛出了城門洞裏。太陽的光線和身在半空無法掌握的重心,讓蘇洛想要閉上眼睛。感知裏四周爆發的符文能量無比清晰,她努力往一個方向看去,看到一個諾克薩斯士兵跟艾歐尼亞士兵鬥在一處,與其他人距離較遠,正好適合著陸。
兩個死鬥的士兵都已經鼻青臉腫,身上傷口無數,飆滿鮮血。諾克薩斯士兵手持長柄巨斧,揮舞砍下,被艾歐尼亞士兵躲開斧刃,斧柄卻砸得他向後仰倒。諾克薩斯士兵也似久戰疲累,被揮斧的慣性帶得向前一個踉蹌。兩人都來了凶性,諾克薩斯士兵麵目猙獰,張嘴大喝,再次巨斧下揮。而那地上的艾歐尼亞士兵,連起身都來不及,隻咬牙切齒地把手中長刀揮出。
然而艾歐尼亞士兵雖然沒躲,諾克薩斯士兵的斧頭卻砸了個空。他身體已在半空,斧子因為那一揮,當先落地,他的腦袋卻不由控製,正正好砸在斧刃之上。“噗”,一聲沉悶的響聲,仿佛切西瓜一般,那一顆好大的頭顱,就這麼怪異地被切了開來。
這刹那間,蘇洛已經發動符文能量,閃現已使用出來。
艾歐尼亞士兵一時愣住,沒有反應過來。
“咳咳——”蘇洛幹咳兩聲爬起身,揉了揉胸口和腹部,忍著疼痛問道:“艾瑞莉婭大人呢?”
艾歐尼亞士兵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蘇洛是自己人,回答說:“進城了。”
進城去了?
蘇洛有些愕然,既然如此,為何感覺不到艾瑞莉婭的符文能量氣息?她把那士兵從地上拉起來,皺著眉頭憂慮萬分,把感知放開到了最大。兩股強大無匹的符文能量霎時間爆炸開來,撞擊在一處。
蘇洛心裏一跳,尋聲看去,隻見阿卡麗放出霞陣煙幕彈,隱匿其中,而一個身著黑甲的中年男人,正在霞陣正中,手握著一根不知什麼材料製成的短棍,凝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