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說,到叫彩萱受寵若驚。
“既然姑娘這樣說了,我若是再推脫,到顯得小家子氣了。”
彩萱眉毛一展,語帶笑意。
霓裳起身站了,轉頭道:“姑娘能這樣想,自然是極好了,今日可有閑忙?”
彩萱搖頭道:“並無。”
得到答案,霓裳便微微一笑,“那今日姑娘便隨我來,我帶你去看看閣樓裏新建的鋪子。”
彩萱點頭道,“勞煩了。”
兩人一路上行,過了許多層閣樓的木梯,來往的丫鬟仆人,公子小姐,見了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請了安,目光都很是傾慕。
這樣子的人,恐怕叫大家心裏都是尊敬的吧。
畢竟這古時的人家,還是崇尚男子,少年成了家中頂梁柱的,數不勝數,年紀輕輕就功成名就的,也不在少數。
而女兒家卻很是少了。
這樣能支撐起家族一片天的,更是屈指可數。
霓裳這樣的女人,可以說是叫公子們又愛又恨。
尋常的男子,恐怕也不敢接近這明珠了。
坊間盛傳,霓裳姑娘不願意嫁人,是為了琳琅閣的沈大公子。
那公子待人溫潤有禮,容顏如玉,又是這商界聞名的奇才,在這霓裳心裏,恐怕隻有這樣精彩的人,才能不辜負她一身的天技。
霓裳停下的地方,是一個堪稱漂亮的鋪子。
可以看出,布置的很是用心,周圍的裝飾雕刻,皆用磨石細細打磨了,平了棱角,避免來往的人磕碰。
周圍放置的櫃子上,渡了很明亮的漆,顏色很是鮮亮。
隻是這間鋪子裏擺放了架,放了櫃台,唯獨沒有丫頭仆役的身影。
想必這裏便是霓裳為自己準備的鋪子了。
果不其然,前麵的霓裳轉過夠頭來,微笑看著她,柔聲問:“這樣的鋪子,雖然比不上大廳的門麵,可也是咱們閣樓裏花了大價錢收拾的,原本是打算用來開了新鋪,放些貴重衣物,如今正巧用上了。”
彩萱聞言,輕聲笑道:“是麻煩姑娘了。”
“哪裏話。”霓裳笑著將她拉了過去,耐心的交待了這其中的每一個細節,將裏麵擺放的物事用處都一一說明了,這才命令手下人準備了飯菜,將彩萱請上了座。
這樣的宴席,不論她願不願意,都是必須要參加的。
因此幾人上了坐,菜肴準備的豐富精致,隻是席上出現了一個預料之外的人。
撥開細碎的珠簾,那舉杯相迎的翩翩公子正是之前見到的沈言。
彩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不過待轉頭看霓裳的眼色之際,心中瞬間明了了。
這必然是眼前的公子不請自來了。
霓裳臉色雖不變,可語氣卻難免帶了些見到他的詫異。
“早知公子來了,奴家便差人備上薄酒,好隨座相迎。”
那廂沈言聽了,淡淡的笑了,眉目之間自帶一份悠然,“沈某是外來客,本已經叨擾,不敢再勞煩。”說完後,輕輕抬手,揚了揚手上的翡翠杯子,朗聲道:“有這混來的酒,如今又得了兩位美人相伴,不需飲酒,心已微醺,已是知足。”
說完這句,他抬眼望了望不遠處的彩萱,眼中眸光微漾,一雙眸子似笑非笑,有帶幾分神似沈珂的妖嬈。
對上那一雙眼,彩萱不由得晃了晃神。眼前那雙類似的瀲灩眸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再看眼前的臉,竟比他還多了三分溫柔和悠然。
兄弟兩人的五官雖然像,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如果說沈言是塊暖玉,值得人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越暖越潤。
那麼,弟弟沈珂就是一杯酒,初次觸碰時隻覺甘甜,時日久了,卻慢慢變得濃烈。
那烈一直如火焰燒到心裏,讓飲酒的人,冷暖參半。
“公子言重,可如今形態,就連我這裏,也是第一次見,算是開了眼了。”霓裳微笑著款款走去,彩萱跟在後麵,隨她坐下。
因沈言為男子,在三人間算得上座上賓,所以霓裳是移開了主座,坐到側麵了。
彩萱也跟著退了一個位置,如今這樣看三人形狀,不像是迎客之席,倒像是朋友之宴了。
“你們隻管商量,信得過沈某,便放開了說,隻當我今天是個陪客。”
沈言飲了一口酒,似是不經意的回了一句。
“這可不能。”霓裳笑笑,“若叫旁人知道堂堂沈大公子到了我這裏,隻能當個吃飯的陪客,恐怕明日我這秀雲閣就叫人拆了去,損我不識時務了。”
說完霓裳掩口輕笑,似乎是預見了什麼搞笑的事情,一串銅鈴般的聲音傳入耳廓,叫聽的人了無端歡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