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找到縱火人(1 / 2)

連著幾天劉素素都不敢和江昊正麵交鋒,他感到一種暢快淋漓的痛快,這個女人,從自己進高家就開始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現在老天眷顧,竟然讓自己發現了她如此致命的秘密,簡直比出獄那天還讓他心情開朗。

她小心翼翼,江昊隨便開句玩笑,她就如臨大敵,緊張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過了幾天覺得江昊不會把這個秘密講出去,她才略略鬆了口氣。

江昊有種貓捉耗子的慈悲,先慢慢來,一點點地玩,到最後再一口吃掉,那樣才過癮,人家說複仇最讓人上癮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如同吸食大煙一樣,漸漸地讓人沉迷。

有時候深夜他會突然像個孩子一樣醒來,徒勞地抓住身邊的人,高儀敏不知道江昊是做夢,以為是他愛自己的表現,會溫柔地依偎著他,他的心裏反而空落落的,也隻有這個深夜的瞬間,他才會明白,這樣的生活,已經離他的夢越來越遠了。

他甚至痛恨自己背負了這麼多,他無法正視父親的死亡,也無法正視江家的敗落,他怎麼對自己交代?他以為如今一步步的按計劃進行,自己會有走向勝利的快樂,然而才剛剛開始,他就覺出那重重的壓力,壓得他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無法喘息。

每當這個時候高儀敏都輕輕地,溫柔地,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發,然後把他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口,淡淡地問:“又做噩夢了?”

他不得不承認,高儀敏對旁的人真是讓人無法忍受,可對於他,簡直就是一個小妻子,當然不能觸碰她的底線……和別的女人有曖昧,比如這樣的夜晚,就讓他覺得這是一個真正的妻子,這是一場命中注定的夢境。

他睡不著的原因還有別的,雖然他不願意去想,婚後的日子不但沒有查到什麼可以扳倒高家的有力證據,現在還在這溫柔鄉裏越來越舒服地過日子了,長此以往會不會功未成身不退?

二虎上次雖然告訴自己高儀軒背著高運達高鴉片的事情,可是這本來就是有所傳聞的,就算二虎不直接告訴自己也是可以查出來,關鍵是如何能取得確切的證據把他一次擊倒,這是件不容易的事。

另外讓他頭疼的是,那個縱火人怎麼還沒有找到?如果沒找到的話,自己的報仇總是名不正言不順似的,也無法判斷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江晨說那個局長肯定有推波助瀾的作用,老張也看見他和高儀軒有來往,可是除此以外呢?

誰想到第二天老張就帶來了好消息,午後在茶館見。他隨便吃了一點東西,晃悠到了茶館,老張還沒到,他要了一個小間,進去後推開窗戶往外看,街麵上人來人往,沒有人監視他,他掏出一塊手絹綁在窗戶栓上,老張看見後就知道他是安全的。

江昊沒想到是一個臉上有傷疤的人,他的臉顯得陰森可怕,和他二十五六歲的身材顯得極不相稱,左臉上好像有幾條蚯蚓一樣在蠕動,仔細一看,是一道道的刀疤,不知道是什麼人下這麼狠的手。

他的眼神很閃爍,坐下來之後手搓著衣襟,也不打招呼就直接提起茶壺往嘴裏倒,老張要拉他,江昊示意不用,他咕嚕咕嚕喝完一壺水,氣也不喘一口說:“再來一壺,渴壞了。”

江昊招呼店小二再上兩壺茶,有可口的點心也上些,店小二瞅了一眼裏頭的人,自己先嚇了一跳,頭縮回去趕緊端吃的去了。

江昊一邊倒茶一邊說:“找你可費勁了,你大概也知道,現在不隻我一個人找你。”

“我這次是冒死回來的,老張說你肯花銀子我才來的,我不能多呆,你想問什麼趕緊說!”

“好,痛快!我就想知道,誰讓你放火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我們以前一起蹲號子的,說是讓我混進江氏紡織廠,煽動工人鬧事,動靜越大越好,後來又給了我一百塊,讓我把江氏燒毀,連夜走,可是我還沒出城就讓人給抓起來了,我的臉也是那些人給劃的,我當時發了高燒,被扔到河裏了,幸虧飄到下遊的時候被水衝到了岸邊,我自己醒來後去靠著要飯到了鄰縣,幸虧我的臉讓毀了,不然早就讓人發現給弄死了,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裏和你說話了。他媽的,老子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得罪了哪尊神?”

“你是說你壓根不知道誰雇傭你放火,更不知道是誰要抓你?”

“是啊,不是說我說了就給錢嗎?趕緊把錢給我,我得趕緊走,這個地方我多呆一分鍾都渾身不帶勁。”

“你這等於什麼都沒說,我怎麼能給你錢呢?”

“那你想怎麼樣?”疤臉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