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脈脈溫情,鳳輕之字(1 / 2)

提及自己那不堪入目的字體,鳳輕眯眼看著雲絕,目光不善:“你敢嘲笑我寫的字?”她到底隻是一個外來的靈魂,在現代的時候,又不曾刻意練過毛筆字,故而來到這個隻有毛筆的古代,就顯得十分尷尬了。

從前需要寫字的時候,鳳輕基本上都會找人代勞,結果上一次身邊跟著的那個小丫鬟不會寫字,於是就悲劇了……

鳳輕清楚的知道每個字應該怎麼寫,可也僅僅是知道罷了。看別人執筆潑墨,洋洋灑灑的姿態瀟灑的很,可是鳳輕拿起筆之後,卻隻有無從下手的感覺。

硬著頭皮寫了幾個字,字如鬥大也就算了,更是難看的緊。鳳輕再沒勇氣寫下去,準備將案上的紙毀屍滅跡,然後找人代寫的時候,雲絕卻正好進來了,正好看見她還沒來得及揉成團的字。

然後……

跟著雲絕的人,都第一次見到了主子笑的那般張揚,笑聲響徹了整個屋子。就連一直麵無表情的毅,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再然後,惱羞成怒的鳳輕立即麵無表情,動作優雅的將手中的紙揉成了團,而後從善如流的對著雲絕砸了過去。

好半天之後,雲絕才止住了笑聲,卻是立刻將她身邊的丫鬟都換成了識字的。不為別的,實在是鳳輕那一手字若是讓旁人看到了,非笑掉大牙不可。再者,鳳輕的身份到底是先宰相鳳墨的長女,見過她那一手簪花小楷的人雖不多,但也並非是沒有。

一個原本會寫字的人,突然不會了,這難免會讓人看出什麼來。

畢竟寫字這種東西,應當是學會了之後就再也忘不掉的,起碼雲絕還從不知道,誰會一覺醒來不會寫字了的。尤其是在這個緊要關頭,鳳輕的真實身世朦朧不清,卻又偏生與雲國扯上了關係。

雲絕恨不得將鳳輕整個人都藏起來,免得她就這樣暴露在危險之下。

收起思緒,雲絕看著神色危險的鳳輕,微垂下頭掩去了眸間的愉悅之色。輕咳一聲,他故意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說鳳輕:“並非是我嘲笑你的字體,而是你那字實在是……實在是不堪入目。”

心中卻是輕笑,他豈會不知鳳輕也曾嚐試過習字,隻不過收效甚微,她索性直接丟下了。畢竟她並非是那種能夠靜的下心來練字的人,至多坐下一個時辰,她就忍不住要丟開手中的狼毫筆了。

雖說鳳輕並不曾向自己提及過這些事情,可他又如何會不知道。並不是有意監視她的行為,而是忍不住的去關注她,想知道自己想她的時候,她都是在做些什麼。

是他愛她的本能。

哪怕還是不習慣把所有的心裏話都說給她聽,可是毋庸置疑的是他對待鳳輕的一片心意,再無半點的雜質與肮髒。

被嘲笑字體不堪入目的皇後娘娘卻一反常態的沒有大怒,而是笑眯眯的衝著雲絕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離自己近一點。

雲絕微蹙眉,以他對鳳輕的了解,怎麼會看不出她此刻絕對是不安好心。然而不論鳳輕究竟是打算做什麼,他總是心甘情願樂意配合便是了。

雲絕順從鳳輕的意思往前走了幾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隻餘咫尺。

看到雲絕這般聽話的走近自己,鳳輕難得的放棄了心中起初的暴力想法,隻是讓她這種從來錙銖必較不肯吃虧的人放棄反擊終究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側身將朱唇附到雲絕耳邊,輕聲說道:“皇上從前可是說過臣妾可代表您行使一切權力?”

這是她回宮之後第一次稱呼雲絕為皇上,卻沒有半分嚴肅的意味,反而滿滿的都是俏皮與取笑之味。

雲絕也不惱,頷首道:“的確。”

這的的確確是他說的話,縱使這樣的承諾聽來太讓人不可置信,或者說太過於匪夷所思。畢竟自古以來,癡情的君王雖少,但也是有那麼幾位的,可是即便再過於寵溺那女子,也甚少有皇帝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皇權的至高無上是許多人都看在眼裏的,而對於權力的貪婪也是大多數都有的,甚至有一些人看起來無欲無求,也不過是因為從不曾接觸到真正的權力中心罷了。而雲絕很明顯並不是一個毫無所求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拚盡全力奪了這帝位,縱使有一部分的確是出於自保的無奈,畢竟就算他不爭皇位,雲起也不會放鬆戒心。

然而更多的,還是因為身為一個男人,他本身就有征戰天下的野心。

無論是當初年少時候的一腔熱血,或者是雙腿殘廢後的蟄伏與隱忍,他從來都不曾放棄過將天下收入囊中的想法。即使得了這雲國的天下,從某一種意義上來說也還遠遠不夠,他骨子裏的野心,是想要統一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