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崢望了望門口,纖細的身影將門外的人堪堪的擋在了外麵隻留下一道綽約的影子,隻是擋住了人卻擋不住那份詭異莫名的氣氛,他歎了一口氣,說:“逸之,別擋在門口,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可是你......。”
白淺猶豫了一下側了一個身,門外的父子倆對視了一下,少年輕慢的先走了進來,老獵戶會意的拿著走廊裏的油燈跟著進了屋子。
兩盞油燈將屋子照的通亮,兩人進了屋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土炕的男子身上。
即使半臥在土炕上也依然不能遮掩起鋒芒,冰冷犀利卻又慵懶優雅,貴氣十足,根本就不像一個落難之人,徐崢一直如此,無論是身處九重金鑾的巍峨宮闕,還是荒蕪簡陋的平凡草屋,他就是他,安之若素,淡定從容。
屋內的兩個人無論是白淺還是徐崢都沒有任何做了壞事被發現的慌張,那份淡定讓後、進來的少年輕蔑的眼中多了一份欣賞。
徐崢艱難的往起坐了坐,那父子倆才發現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老獵戶皺了皺眉,不讚同的瞟了一眼自己浮躁的兒子,剛剛開門開的匆忙都被那幅畫麵怔住了,又關門關的匆忙,現在看看屋子裏的兩個人怎麼都不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心中的疑惑早已在入門之際就去了大半,想起兒子之前那些不找邊際的咒罵,饒是他的老臉都生了好幾層的皺紋,此刻也掛不住了。
“少俠的傷,很重啊。”
尷尬了片刻,老獵戶歎了口氣,閉口不提剛剛門外烏龍的咒罵,似乎剛才烏煙瘴氣的事根本就不曾發生。
徐崢懶懶的抬起看了看他,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
老獵戶也不責怪他的態度輕慢,不疾不徐的笑著說:“不知該怎麼稱呼兩位少俠?”
“少俠不敢當,在下白淺字逸之,他......。”
“徐長卿。”
玉碎一樣的聲音接上了白淺不知怎樣說下去的話語,避免了白淺的尷尬,適才白淺才注意到到她根本就不知道長卿的名字,隻知道他字長卿,不說姓又顯得詭異的親昵,想說又不知道姓何,是以尷尬。
屋中的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少年聽見他的名字後,那雙一直看向別處的眼突然錯愕的轉過來看向他。老獵戶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勉強的笑了笑看向他們,被徐崢冰冷的話語凍得不知該說什麼。
白淺想著畢竟是人家的家縱然心頭握著一股火也不好做得太過,徐崢那副冷凍得寒氣就夠他們受得了,按壓住心裏麵的偷笑,他俯身對老獵戶,做了個邑,並說道:“早上的事,還要多謝老大爺了。”
“那都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老獵戶不自在的擺擺手,歎了一口氣,老臉微紅,牽強的笑著說:“剛才的事真是抱歉,小兒常年住在這荒山野嶺的野慣了,說出的實在......抱歉。”
老獵戶回頭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訓斥了一句,嚴厲的說:“還不給人家道歉。”
瞬間,屋內三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這個少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