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辦在賢王府的宴會他還是去了,在他出征的前一晚。
站在賢王府門口迎接他的人,就是他想要嗬護的弟弟,他所要效忠的人,當今二殿下,一身黑衣繡著繁複的縷金色花紋,雍容的牡丹伴著騰空而起的三爪蟠龍,威嚴又不失風、流,一襲流雲樣地長發被一個簡單的象牙簪子挽了起來。
雖是好看,但在他的眼裏有些怪異,因為那個簪子是他的。
不動聲色的收斂起臉上詫異的神情,跟著趙管家的身後就進了宴會廳,這裏的人他都認識,大抵都是京城的新貴,新科的文狀元武狀元都到了,互相的站在遠處不知道在寒暄些什麼。
剛一進屋子,徐崢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宴會。
說是為他辦的送行宴,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京城這些大大小小官員的見麵會,送禮的送禮,攀談的攀談,說是為他送行,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
剛進了屋子也不好轉身就走,徐崢冷著一張臉嚇退了一幹大小官員,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裏。
整個屋子都熱熱鬧鬧的,唯有他坐的這個小小的角落顯得格外的冷清,是以當趙君瀾走進屋子的時候根本就不用刻意的去尋找,隻一眼就能發現他,那種刻意的冷酷,散發著濃重迫人的氣勢,不是常年殺戮的將軍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在他看見徐崢的那一刻眼中所流露出的溫柔。
宴會很熱鬧,吟詩作對,喝酒賞舞,都是京城宴會裏流行的一tao,徐崢並不稀罕這些,所以從頭到尾都冷著臉坐到那,也不說話,宴會上的眾人都刻意的假裝沒看見,自說自樂。
趙君瀾在席間偶爾會不經意的撇過坐在他旁邊氣悶的人,總是會笑的邪魅的轉過頭繼續同身旁的其他人說笑。
不過就算是徐崢他周身的冷氣在強,他也是今天的主角,宴席過去了大半,君瀾才好像恍然大悟想起來還不曾和身邊要出征的將軍說過一句話,同身邊的柳大人打趣的說:“瞧瞧本王這記性,竟然將今天的主角晾在了一邊這麼長時間真是不該啊。”
宴會上的人,似乎也因為賢王的一句話想起了,被他們刻意晾了半天的徐崢,都紛紛上前跟他搭話。
被人群圍在當中的徐崢怎麼會看不出來君瀾是故意的呢,無奈的透過人群看了他一眼,就沒有更多的時間來考慮情況了,被周圍的人一杯接著一杯的開始灌酒。
趙君瀾站在人群外也沒錯過他那帶著責備的眼神,冷冷的漾開了一抹笑,回身在沒有人看見的情況下,對身後的小廝吩咐了一句什麼,就見那個小廝快速的退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放了三個杯子,都是用上好的漢白玉精細的雕刻而成的,杯嘴處還有低垂而下的玉環,叮叮咚咚,漂亮的就像是一個藝術品,杯中盛放的不知是什麼酒清香宜人,琉璃色的酒體更趁的酒杯妙不可言。
圍在徐崢身邊的人,有的識趣的已經推開了,讓出了一條道給他。
被圍在人群中的徐崢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已經被灌了不少的酒,古銅色俊朗的臉龐上已經若隱若現的出現了紅暈,染上迷霧一樣的眼朦朧的看向出現在不遠處的人,傻傻的突然勾出了一抹笑,驚豔了全場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