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前麵離雁門關還有三十裏左右。”
一個身穿灰白色衣服的斥候飛速的從前麵跑了回來,跪在徐崢馬前,不仔細去看很難發現他的蹤跡,灰白色的衣服幾乎與大地融為一個顏色。
雪痕被一個大力一拽馬韁,前蹄揚起,雪沫飛舞,馬上的銀甲將軍颯爽非常。
“看見匈奴人駐紮的隊伍了麼?”
“匈奴人就駐紮在雁門關下麵,將雁門關全部圍了起來。”
“好。”
徐崢冷酷的在唇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那抹嗜血的笑,讓下麵悄悄抬起頭的斥候嚇得直打了個冷顫。
立馬,鐵一樣的胳膊向上豎起,身後的黑家軍整齊劃一的站定,立正時腿與腿相碰帶著金屬質感的扛嗆聲在雪地裏回蕩,有序的軍容,讓徐崢身旁的安大人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一聲讚歎,整個人也跟著肅穆起來。
“所有人現在後退十裏駐紮。”
“這......將軍......。”
徐崢身旁一直專注看著他的監軍安大人一時疑惑的轉過身,他沒忘記王爺離開時對他說的話,要以最快的速度打退匈奴人,趕回京城,可現在......身為將軍不僅沒給匈奴人迎頭痛擊,還後退十裏,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麼,仗還沒打呢軍心先搖了搖。
左手邊的徐崢根本就沒有功夫搭理他,立馬俯下、身貼在離影的耳邊,不知道在交代些什麼。
兩個人嘀咕完,徐崢假裝沒看見旁邊安大人一副有話要說的便秘表情,迅速地跟著身後的士兵駕馬離開。
讓他停下來聽那個滿口之乎者也窮酸老秀才,安史,沒完沒了的引經據典,那他純粹是瘋了,打仗自然有自己的tao路,那不是哪本書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什麼能夠概括的,雖然說得沒錯,但是,什麼地方打什麼仗,這是策略。
讓他在那話那些時間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文人打太極,他更喜歡在營帳中對著白淺那張傾城的容顏。
離起那日、他們在馬車中、共同度過的那一、夜,也有五六天了,雖然這幾日也每天都急著趕路,可是顧念這逸之的身體,每天夜裏他都會命令部下原地駐紮,第二天早起趕路。
同樣的,他這幾天每夜都是與逸之一起度過的,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可能也是那時並不想知道吧。
白淺一副看上去單單純純的就像是一個不因事事的孩童,內裏也和外表看上去一樣單純,可是,就因為如此,徐崢直接就認定白淺是一個什麼都應該不會需要人照顧的孩子,還真是看錯他了。
不聊不知道,一聊嚇一跳,天南海北,聊齋趣事,兵甲布陣,沒有一樣他不懂得,沒有人能夠懂這麼多樣地同時,也精通這麼多樣,兩個人相處第一天的晚上,徐崢就知道了他的所言不虛,他確實能夠幫助到自己。
也正是因為如此,徐崢對於他那個不曾謀麵,一直總是聽聞白淺說起的師傅,甚是好奇。
轉過韁繩,驅使著馬不斷跟著往前走,目光似有若無的掃到一個俊挺的身影,是安安,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快速的驅馬離開,不想讓安安察覺到他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