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的樣子,嗬,那你告訴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沒有信任的兩個人在一起遲早也會分開,既然你根本就沒有信任過我,那我們又何必在一起。”
白淺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死死抓住他的男人,清冷的水汽縈繞在眼眶中想要湧出來,自從那一次徐崢懷疑過他以後,他就以為自己已經獲得了徐崢全部的信任,他們之間不會再存在任何不能說的事情,就算一開始他以為徐崢不愛他隻是因為這個孩子才留在他的身邊,他都沒有這麼難過。
可是現在,他寧願跟一個外人說,多不願意跟他說,在他眼中逸之就那麼膚淺麼?
當信任已不在時,愛該怎麼繼續。
他很清楚自己有愛多他的,但越是如此,愛情的眼裏便越揉不得一點沙子,回轉在他心頭多日的念頭促使著他,依然倔強的想要甩掉這個男人撰住的那個手腕,像一隻受困的獸一樣,執拗的掙脫著想要離開。
天空中依舊是烏壓壓的黑成了一片遮住了陽光,鵝毛的大雪化作春天的柳絮,一大團一大團的往下掉落,絨絨的落在他們的肩上,美麗卻透著刺骨的冰涼,風已經停了,銀裝素裹的顏色將大地裝點的分外妖嬈,大地上站立的兩個雪白的身影,化作兩個小點,化作天地間的蜉蝣,一瞬凝凍著永恒。
兩個人角力了半天,逸之的力量終究還是比長卿的小,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數層清淤的環痕,但他依然倔強的別過臉去,不願意再看那個拉著他的男人一眼。
徐崢驚慌的一把抱住他,那雙堅實的臂膀根本就不留給逸之反抗的時間,將他圈近了自己的懷中,抱得緊緊的,溫熱的鼻息自他的身後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引起一層層細微的顫粟,那個熟悉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伴隨著濃濃的不安映入他的心底,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反而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讓我離開吧,這樣對我們都好。”
“逸之,你問過你的心嗎,他真的想要離開我嗎?”
身後人那熟悉醇厚的聲音似乎帶著盅惑人心的力量,讓逸之那顆本來就不安分的心,又撲通撲通的開始於小鹿賽跑,身後的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用那優雅的薄唇似有如無的觸感摩擦著他勃頸上細嫩的皮膚,讓他的心神亂了,剛剛下定的決心就開始左右搖擺,就聽見身後的人誘哄一般的繼續說:“對不起,我並不是不信任你,隻是那麼難堪的過去我並不想讓你知道,我不想你難過。”
“就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我愛的人是你,我更不願意讓你知道這樣的事情,我想要為自己保留最後的一點點驕傲,如果......如果換做是你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會願意告訴我麼?”
如果是你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會願意告訴我麼?
男人特有的暗啞低沉在他的耳邊回響,輕柔的語調聽不出更多的情緒,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哀傷,隻是一瞬間,白淺的心就已經給了他答案,如果換做是他發生這種事情,他恐怕......同樣也不會告訴他吧。
“這就是你的理由麼?”
“原諒我好麼?”
“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天我是怎麼過的,被關在一個大殿中,每天醒來對著的都是一個金燦燦的床幃,每天能夠看見的隻有窗外麵的一片天空,能看見的人隻有那麼一個男人,我不願意提起這些,更不願意回想,跟你在一起的這些日子,我過得很快樂,快樂到以為這些事情隻要不去刻意的記起就可以將它忘記。”
“那你為什麼還......?”
“不去想起並不代表會忘記,是我太天真,以為我可以不在乎,就算是現在我也覺得自己太髒,從頭到腳的髒......。”
徐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柔軟的薄唇堵住了,唇邊是還凝固著沒有褪去的憂傷以及無奈的嘲諷,眼瞳放大,愕然的看著眼前的這個泛紅的容顏,呆呆的反應不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大腦實在是跟不上白淺的反應速度。
剛剛前一刻還要死要要活的掙紮著要離開,下一秒鍾就轉過身來吻住了他。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一觸即離,卻讓之前彌漫在兩個人之間的硝煙瞬間消散,淡淡的曖昧縈繞在兩個人之間。
徐崢看見那個用唇堵住他要說出話來的人,臉上已經燃起了薄紅,他的唇上還殘留著一些藥草香以及淺淺的餘溫,那是屬於他身前這個人的,那樣一個突兀出現的溫度,不止是溫暖了他的唇,他熨燙了他的心,回過來神的徐崢,反應極快的將手臂以後,由身後拖著想要離開的人,低下頭加深了方才的那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