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對,外麵有人。”
門外是寂靜的雪夜,與屋內的喧囂不同,所以出現不加遮掩的腳步聲時更為明顯,原本正在談話的都馬上停了下來,同時看向門外,三個人都不是武功不濟之輩,幾乎在這聲音出現的瞬間就已經被察覺到了。
一個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相比於另外兩個人臉上的不解及凝重,徐崢想他大概已經知道了來者是誰。
“離影,你動作輕點到那屋守著逸之,小心別被察覺了。”
“可是,將軍......。”
聽見徐崢的話,離影略有不安的望向自己主子,原來不論大小任務他都會跟在他的身邊,但這一次......他看見徐崢麵無表情的臉上一如從前的鎮定,隻是不耐的對著他揮了揮手,帶著解釋的壓低聲快速的說:“不要緊,這次來得應該是成璿,今天我看見他,他似乎有事情要對我說,叫你守著逸之,是怕出現意外。”
“可......。”
“可是什麼,現在的小夥子怎麼都是婆婆媽媽的?”
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腳格外麻利的把自己身旁剛被抓住的罪證收妥藏好,如無其事從炕上爬下來的某個老頭,打了一個哈欠,根本就不給離影那話說完的機會,半拖半拽的逃一般拉著人不見了蹤影,開玩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他可沒忘記,剛剛這個看起來無比危險的師侄女婿那一臉要把他吃了的表情。
借著由子先跑過炮轟方為上策,至於之後,總是有辦法解決的。
“喂......你出來,拽著我幹什麼,我還有話沒說完。”
“不拉著你,一會兒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裏麵的那位現在可不是以前,我小師侄最近給他用了不少的好東西,內力全恢複了,再加兩個你都不一定能打過他,來的又是個不會功夫的,你擔心什麼,還不快跑,等著他一會兒跟你秋後算賬啊,別忘了咱兩剛才幹的好事都被發現了。”
莫道子有理有據的話,頓時讓離影住了嘴,順從的叫人“溫柔”的拉到了對麵的屋子。
屋裏麵的徐崢看見那兩個飛快消失的身影,哭笑不得,兩個人那點咬耳朵的聲音都被他聽見了,瞬間讓他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看來一會兒他有義務跟著兩個人好好地溝通一下了。
正想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大,不同於習武者走道中慣帶的輕靈,來者拖遝的踩雪聲幾乎不加掩飾,屋子的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一道黑影閃過伴隨著出現在屋子中的是白日裏那個少年熟悉的臉龐,似乎是偷跑出來的,少年身上穿著的已經不是白日裏的戰袍,而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你來了?”
推門進來的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進了自己的屋子隨意的坐在一個凳子上,看著了一眼徐崢之後就對著地麵發呆,嘴角微微翹卻不盡然的布滿了道不明的悲傷,過了好半天才低聲道:“嗯,看來你的氣色不錯,問題解決?”
“解決了,你白天那麼匆忙的叫我來,有什麼事?”
“怎麼不見那個小子?”
剛來的少年似乎並沒有想要馬上說起主題的意思,避重就輕的隨口問了一句逸之的下落。
徐崢看著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不自覺地微微皺起眉頭,眼前這個人是成璿無疑,然,半年時間不見卻給他另外一種感覺,印象中最初見到的少年,衝動,任性,並且負有少年人的激情。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除了張了一張相同的臉以外,全然變了,白天的時候還感覺的不明顯,現在這麼安靜地坐著,他的沉默卻顯得格外的突兀。
少年沉穩不急不躁的坐在那,頗有談判的架勢,這樣的官腔讓久經沙場的徐崢不大喜歡,但不喜歡是不喜歡,徐崢並沒有馬上拒絕回答,沉悶了一會兒低聲道:“他還在隔壁那屋休息。”
“難怪剛才我看見了你們的馬車,進屋卻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人都在我爹住的那屋吧。”
“嗯,這次跟我一起來的除了逸之,還有離影跟一位大夫。”
聽見徐崢冰冷的近乎沒有感情的回答,成璿似乎鬆了一口氣,一進屋就開始緊繃的身體鬆垮了下來,動作幅度不大,卻沒有逃出他的眼睛,成璿就是這樣的,進來之後看似隨意,實則緊張的在戒備著什麼。
整個屋子裏麵隻有他一個人,徐崢不明白既然成璿有事找他,為什麼還會這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