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了實驗部生鏽的大門,展現在池宏眼前的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兩人沿著通道沒走幾步,便被傀儡推到了一排向下延伸的台階上。
“要去地下?這究竟是什麼實驗部?”樓道中陰暗的照明和古怪的聲音讓池宏感到越來越不安,“我,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這裏是屬於掌控者政府的實驗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於憶朝著池宏露出了一個微弱的笑容,試圖安慰他,“就算我們出事了,家裏的人也很快會察覺到的。而且還有我保護你呢。”
“這話可輪不到你說。”聽到於憶的安慰,池宏無力地歎了口氣。
“怎麼輪不到?一直以來可都是我在照顧你的。”於憶說道。
於憶的反駁讓池宏無話可說。在他們一起長大的過程中,於憶確實總是在扮演長輩的角色。雖然他實際上要比於憶還要大上幾個月,但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於憶看起來卻更像是他的姐姐。
“對不起。”沉默了一段時間後,池宏最後小聲說道,“我把你扯到了這麼危險的事情裏麵來……”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於憶隻是搖了搖頭,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走完了長長的樓梯,兩人被傀儡推著進入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內。空曠的房間裏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用於檢測的儀器,隻有幾張金屬製造的平台。
“沒關係,我們可是元起市的合法居民。”看到池宏緊張的樣子,於憶說道,“雖然我們的身份隻是‘平民’,但掌控者應該也不會對我們做出什麼太過隨意的事情。”
“掌控者真的會在意我們這些平民嗎?”池宏依然很不放心。
在掌控者統治了整個世界後,他們便在社會中建立了一套自己的種族製度。整個社會中的成員被分成了五個階層,從上到下分別是掌控者、管理者、平民、侍從和傀儡。隻有前三個階層的成員可以在社會中正常地活動,底部的兩個階層則會受到掌控者的控製。
其中,侍從隻會在一天的特定時間內受到掌控者的控製,其他時間還可以自由活動。
而傀儡則被掌控者完全控製著身體,連自己的意識都沒有。事實上,他們已經不能被稱作是“人”了。他們隻是任由掌控者操縱的人偶。
現在押送著池宏的就是兩個完全被掌控者控製的傀儡。在被驅趕著走動的過程中,池宏注意到那兩個傀儡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眼神中也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他們隻是在按照掌控者設置的程序行事而已,除非掌控者發布了指令,否則他們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我們現在逃走怎麼樣?”注意到在進入房間以後傀儡就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池宏提議道,“掌控者的注意力現在似乎不在我們這邊。趁著他沒察覺到的時候——”
“逃走可不行喲。”這時,房間的大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高瘦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向著池宏擺了擺手。
“你們好。我是羅米·吉德斯,人體改造實驗室的負責人。”中年男人自我介紹道,“我需要對你們的身體進行一些小小的檢查。”
“不就是要驗證我們的身份嗎?”
“啊,對了,驗證身份。”吉德斯隨便地掏出一個手機模樣的東西在池宏和於憶的腦袋上各敲了一下,“無法識別。看來你們不是元起市的居民。這樣我就可以隨便處置你們了。”
“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元起市的正式居民。”看到這樣的情況,於憶也著急了,“隻要檢測一下遺傳物質信息就能證明。這種東西應該都是記錄在案的。”
“你們是不是正式居民由我說了算。”吉德斯蠻不講理地揮了揮手,“那個,帕斯柏大人,麻煩您把這兩個家夥固定在平台上。”
吉德斯的話音剛落,兩個傀儡就行動了起來,把池宏和於憶搬到了冰冷的平台上麵。平台上的金屬環牢牢地固定住了兩人的手腳,讓他們連掙紮的能力都失去了。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被限製住行動的池宏徹底慌了,“我們真的隻是不小心跨過了警戒線而已——”
“你們是怎樣進入禁區的我不關心。”吉德斯搖了搖頭,開始用某種探測器在池宏的身上掃描,“無論如何,這樣冒冒失失地闖入警戒線,同時又沒有身份證明的寶貴實驗樣品我可不能放過。”
“如果我們不能按時回家,家裏的人們肯定會發現異常的。”於憶還在努力保持著冷靜,“那時——”
“那時會怎樣?”吉德斯哼哼地笑了起來,“他們會報警,然後在紹司大人控製下的警察局會展開調查。在搜索了各個街區的監控錄像後,警察們便會給出結論:兩名學生因為不明原因失蹤,沒有任何線索。這樣的案件在這座城市中難道很少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