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花了很多時間研究自己的臉以及表情。當秦部見著她的時候,正是她嘴唇的腫脹以及青紫最嚴重的時候。一般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其實下一步就是慢慢的消腫恢複了。不過看起來還是很駭人的,尤其還是當對方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的時候。
“你,你這是怎麼啦?”秦部關心也就罷了,偏偏手也伸了上去。蕊曉一見他這動作,心中立刻叫出來一句“你還動手動腳”,頭往後一仰避開了他的手。
“還在疼,別碰。”蕊曉說。
秦部便收回了手,但是也挨得她更近,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臉問:“究竟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摔倒然後撞著臉了?”
蕊曉看看他,然後掃視了一眼周圍,秦部疑惑的問:“你在看什麼?”
“我先找一處可以將我的臉撞成這幅模樣的好位置,然後再回答你這個問題。”蕊曉白了秦部一眼,有些刻薄的說。
秦部心疼的看著她,一副想碰但是又不能伸手碰的模樣:“那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蕊曉避開秦部的眼神,擺手毫不在意的說:“反正又不是多厲害的傷,再過幾天就能完全好了。”
蕊曉不說,秦部反倒更加懷疑了,他看了一眼周圍,蕊曉的身邊始終有一兩個丫鬟跟著。他隨手指了一個人問:“你來說這些傷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回秦公子,奴婢不知道。”說到底,秦部又不是他們的主子,縱使再不機靈的人,都該明白若是對錯誤的人說了錯誤的話,到時候活該丟了小命。
這種答案反倒讓秦部認識到其中的嚴重,他幾乎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說:“是樓忱?”
蕊曉被他這種反應嚇了一跳,也沒回答什麼,隻是下意識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你冷靜點,嚇死人了。”
雖然蕊曉表現出根本不在意的樣子,但是她臉上的傷痕就像是一巴掌扇在秦部的臉上一樣。而且,蕊曉不僅不需要他的安慰,並且還在不停的勸他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若是能冷靜下來那可真是要活見鬼了。
最後,秦部將自己的手搭在蕊曉的肩膀上,鄭重的對她說了一句:“你留在這兒,我去去就回。”
蕊曉被他弄的直接就愣在當場了,秦部轉身大步離開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她總覺得秦部的這句話說的很有問題,她不留在這兒還能去哪裏,這不是廢話麼。還有他究竟是要去哪裏?等了一會後,蕊曉才喃喃自語道:“他這究竟是要幹什麼去,我怎麼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秦部已經收夠了和樓忱繞圈子,雖說在蕊曉眼中,樓忱已經坐實了壞人的名聲,即便心不甘情不願的留在這兒,可是好歹也是好吃好穿的養著,沒讓她受什麼委屈。可是如今竟然能出這種事情,蕊曉還能忍下去,但是他已經是不能的了。
樓忱正在和同方遠商量與蘇重柏見麵的事宜,來通報的人話還沒有說完,秦部就已經衝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情了?”樓忱問秦部。
“我倒是想問一問你。”秦部站在樓忱的麵前。
“究竟是什麼事情,我現在可沒有時間同你拐彎抹角的說話。”
“好,你這樣直接了最好,那你告訴我,蕊曉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麼來的?”
樓忱臉色微變,他沒想到秦部究竟是為這種事情而來。現在再看秦部的表情,樓忱這才發現竟然有中“要好好清算清算”的意味。
“她同你說的?”
“她什麼都沒有說,那些丫鬟也是什麼話都不敢亂說。不過正是這樣才更容易就能猜出來了。正是因為是你,所以沒人敢將事實說出來。”
“事實?你以為會是怎麼樣的事實?”樓忱被秦部這種理直氣壯責難的語氣激怒了,他當自己是誰,他是蕊曉的什麼人,保護者還是什麼,憑什麼這樣說話。他用手狠狠的捶了一下桌麵,“事實就是我手上有蘇重柏的信,她上前來奪,我隻不過是抬起手臂擋了一下罷了,沒想到她竟然能撞在我的手臂上。這就是你要的事實,我根本就沒有動她,你以為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我會故意將她的臉弄成那副樣子?”
“你現在沒有這樣做,難道也能保證在這之後不會?若是蘇重柏根本就不理會你,到了那個時候,你怎麼可能不把主意打到蕊曉的頭上?隻怕到時候,你拿出對付三刀門張峰全的手段都不止。”
聞言,樓忱也站了起來,他與秦部這時候幾乎已經鬥紅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對方,怒發衝冠。而唯一的觀眾就是稍微退後兩步免得被殃及的方遠。好歹這兩人也算是師兄弟,依著情分來說,他們兩人就是打起來,那用的也是同一宗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