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縮縮脖子:“青涯哥哥,您最近是不是憋了不少火氣,怎麼脾氣這麼厲害。”
餘陽拍拍宋青涯的肩膀,同情的說:“你也別生氣了,反正你就是把自己給氣死了也沒用,事已至此啊事已至此。”
蕊曉總覺得餘陽這分明就是在火上澆油,因為他說完之後,宋青涯的臉色非但沒有稍緩,反而更難看了。眼瞅著下一步也許就要上家法的程度了,雲粼連忙將宋青涯勸走了,連帶著連餘陽都請了出去,房中隻剩下杭仲與蕊曉兩人了。
雖然杭仲表現得溫和多了,但是如今獨自麵對,蕊曉反而害怕自己說不過他。杭仲先是打量了蕊曉兩眼,然後親切的說:“過來,坐到我旁邊來,我們來好好的說會兒話。”
“不,我站著就好。”
杭仲很利索的就放棄了,他歎了一口氣後才開口說:“你說你不想做,但是又覺得這是你的責任,所以你應該做。可是,你隻要不這樣想不就行了,你有自己的好日子,何必斷送自己。”
“這事雖然有危險,但是也用不著說是斷送自己吧。”
“我說的不是你斷送自己的小命,而是會斷送你的未來。你想想,事情若是不成功,倒黴危險的人是你,到時候你會怎麼樣你自己也該能猜得到。這事若是成了,你現在就問一問自己,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
“等你殺過人之後就明白你自己為什麼要後悔了。”
“我怎麼會殺人?”
“即便隻是你間接的害死了一個人,那麼他依舊是被你給殺死了。雖然你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但是我至少也要提醒你一句,做事之前想一想自己會不會後悔。”
杭仲說完之後,見蕊曉沉默不語,他便等了一會後才問:“我的話你聽進去沒有?”
蕊曉後知後覺的說:“恩……杭大哥,聽君一席話,頓覺您比餘陽那人靠譜多了。”
杭仲先搖頭再歎氣,最後說了一句:“你這丫頭,分明就是在故意轉移話題。罷了罷了,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你好自為之。”說完,他站起來,像是腳下踩著祥雲一般輕飄飄的移出房間了。
蕊曉站在原地沒動彈,她就著杭仲說的話慢慢的品了一會兒後,發現自己根本就是一個目光短淺的人,根本就沒辦法判斷自己以後究竟會不會後悔。她隻好拿出騙自己的本事,告訴自己目標正確,過程充滿了深思熟慮,再說了,她是一個好人,所以,肯定不會去做壞事。既然不會是壞事,她又在要後悔呢。這樣一想完,蕊曉頓時就釋然了。
蕊曉已經見著玄鷹堡的人了,拿著兩張畫像恨不得掘地三尺將人找出來。在店小二口中,蕊曉和雲粼都是在客棧中住了好幾日的人了。凶神惡煞的人拿著畫像來做對比的時候,蕊曉瞥了一眼那畫像,頓時就鬆了一口氣,覺得照著那副樣子來的話,估計他們是逮不著人的。她又瞥了另外一張畫像,覺得連自己都分不清兩張之中有什麼區別。
沒想到就是憑著這種水平的畫像,蕊曉竟然被人給認了出來。那人收了畫像後大手一揮:“就是她了,給帶走。”
蕊曉被唬了一跳,覺得自己雖然不是沉魚落雁之姿,但是至少也不該長成畫像中幾根墨線的模樣才是。
店小二著急的說:“幾位爺,這不可能啊,這位小姐一直住在我們客棧裏,不可能是您那兒的逃犯啊。”
“畫像中畫的就是她,怎麼不可能了,再敢妨礙爺辦事,小心連你也一塊給拿下了。”
店小二頓時就老實了,蕊曉聽著那人的話隻覺得生氣,堅信自己絕對不是畫像中的那副樣子。宋青涯一邊喊著“妹妹”一邊上前拉人,杭仲和餘陽也跟著湊熱鬧,場麵一時就像是二世祖當街強搶民女似的。為首的人急了,揮著未抽出鞘的劍朝著宋青涯抽過去。蕊曉也不知哪兒來的膽子,張開上臂擋在宋青涯身前,胸肋處挨了一下。
宋青涯被杭仲拉住,眼睜睜的就看著蕊曉被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