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並不擅長隱藏行蹤,腳程也不快,更沒有飛簷走壁的本事,所以,當她在外城被人發現的時候,樓忱就特想知道她是怎麼避開那麼多雙眼睛從內城到外城,更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在城牆上?
樓忱指著高牆上的人氣急敗壞的說:“都在給我發什麼愣,快點把人給我逮下來。”
身邊的人立刻就動了起來,樓忱連忙又提醒一句:“別傷著她了。”
蕊曉站在城牆上,視線幾乎能看到幾裏之外。大風刮著她的衣裳,獵獵作響。樓忱微微仰著頭看著她在城牆上徘徊,擔心下一次大風乍起的時候,連她人都會被卷走。
看到有人從幾個方向向自己靠攏,蕊曉大喊一聲:“別過來,不然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眾人立刻就想到一個詞來:尋死覓活。
蕊曉沒有唬住樓忱,他慢慢的靠近她,同她一樣都站在了城牆邊上,兩人隔著兩丈多遠的位置看著彼此。樓忱背靠在城牆上防備的看著樓忱:“停下來,不準再往前走了,不然我現在就跳下去。”
樓忱探頭往下麵看了一樣,然後平靜的對蕊曉說:“你想不開也不要在我這兒尋死,你知不知掉你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到時候你連一具全屍都沒有,胳膊和腿會摔成好幾截。如果是頭先著地那就更厲害了,麵目全非。你確定你有膽子這樣?”
蕊曉往下看了一眼,在距離有不到兩丈處,城牆上伸出來一截台子,她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後,就很肯定眼下的這段距離其實並不算很高,跟她之前從房頂摔下來的高度應該都差不多。
“別過來,要不然我就真跳了。”蕊曉大聲的說。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要從這兒離開,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要回揚州。”
“揚州都沒有你的家了你回去幹什麼?”樓忱說的是大實話,而蕊曉現在就不想聽到這些。她狠狠的瞪著樓忱尖叫著說:“閉嘴。”
從來沒有人敢對樓忱說這兩個字,他非但沒有閉嘴,反而繼續說:“你回揚州能幹什麼,你以為你在那裏還有棲身之處?別傻了,快點給我下來,蘇重柏已經給我傳了消息,不用等太長時間你想去哪就能去哪了。”
蕊曉道:“我在你眼中,是不是也就隻有這一點用處了?樓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樓忱聞言,終於大怒:“良心,你同我說良心?你站在這兒胡鬧的時候竟然還敢跟我說這個,我若是沒有良心,你以為你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
“別將自己說的有多好,你也隻是為了利用我而已。”
這兩人你來我往吵的不可開交,每人都不肯少說一句。樓忱氣的不輕,看樣子蕊曉不往下跳,他也會把人給扔下去的。
樓老夫人正疑惑著為什麼今天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可是蕊曉那邊還沒有來人送東西。有人慌裏慌張的來報告,喊出口的“老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吸引了不少人。
樓老夫人訓斥道:“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樣慌的都沒頭緒了。”
“少爺和蕊曉姑娘吵架了。”
“年輕人心高氣盛,現在也不懂的包容和妥協,隻有等他們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之後才會學會如何相處……”樓老夫人心平氣和的說,前來報告的人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她這些苦口婆心的話,“老夫人,現在可不是說這些包容的時候,您再不過去勸一勸,咱們家未來的少夫人可就沒有了。”
樓老夫人聽了這話後立刻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少爺和蕊曉姑娘正在外城那邊吵架,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蕊曉姑娘就扒在城牆上鬧著要走要回揚州。本來這也沒什麼是不是,可是少爺也太不會說話了,連兩句哄人高興的貼心話就不會說,竟然跟蕊曉姑娘說揚州已經不能算是她的家了,回去了也沒用。”
“他竟然真的這樣說?”
“少爺當著蕊曉姑娘的麵親口說的,還說揚州都沒有她的棲身之處什麼的,我聽到這兒就急忙跑回來了,不知道現在在呢麼樣了。”
“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人家如花似玉的一個小姑娘,獨身一人跟著他來到這種地方。想想揚州是多好的一個地方,可是這裏,連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都沒有。他怎麼就一點兒都不能憐惜人家?”
“可不是嘛,蕊曉姑娘傷心的厲害,鬧著要跳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