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來,他怎麼能殺了她,隻不過是見著小石塊劃傷了她的臉,就想伸出手替她抹掉那些血珠子。樓忱伸出手,將蕊曉的臉扳過來。蕊曉微微疑惑的望著樓忱,然後,她的眼神忽然就改變了。她轉移視線,避開同樓忱的視線接觸,可是樓忱扣住她下巴的手指卻微微用力,讓她必須看著他。
蕊曉感覺可能會有不一樣的事情要發生了。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居然會知道,但是明顯就是有那種感覺。樓忱的眼神,表情,距離,這一切都讓她頓覺得不妙。
“樓忱,你冷靜點,公平點,為了你,我連自己的親叔叔都不管了。”
“為什麼你不早告訴我?”
“我又不是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幫你的。一邊是我的親人,一邊是你,樓忱,你別讓我後悔自己幫了你。”蕊曉咬牙切齒的說。
“你,你……這就像是一場笑話。”樓忱這樣說。
蕊曉想了想,覺得不能同意更多了。一場鬧劇,雖然時時刻刻都有丟掉小命的可能的,但是依舊像是一場小打小鬧的鬧劇。轉了一大圈,她其實什麼都沒有做到,讓柏叔失望,讓樓忱恨自己。柏叔若是知道自己救了樓忱,說不定一怒之下打死自己都是有可能的。若真是那樣,她也隻有提前告知青涯哥哥一聲,讓他為她準備好後事了。
“給我一個理由,你為什麼要放棄。你隻要什麼都什麼不說,引我進入圈套,你為什麼放棄?”樓忱咄咄逼人的問。
“我已經說了,我不忍心你死在柏叔手上。就是這樣而已,你還想要什麼樣的理由?”蕊曉瞪著他,凶狠的說。
樓忱注視她片刻,忽然低頭,蕊曉隻覺得眼前暗了下來,然後就覺得臉上刺疼的地方被輕輕的舔舐著——蕊曉頓時就愣住了,她睜大眼睛看著用舌尖將血珠卷入口中的樓忱。
她的臉色先是變白,然後一下子燒的通紅。
“你,你幹什麼?”蕊曉結結巴巴的說。
樓忱望著她,用一種帶著諷刺的語調說:“你不是將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告訴我,我在幹什麼?”
蕊曉咬著牙看著他,最後還是沒有憋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滑,直接就落到了樓忱的手上。樓忱覺得那冰涼的眼淚就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一樣有沉重。可他卻堅持的桎梏住她,她不能把他當做傻子耍了之後,還要讓他胡思亂想。他就是從蕊曉這裏,模棱兩可的話聽得太多了,才讓他越發的自以為是。
“你究竟想聽什麼,非要我說我喜歡你才甘心,為什麼我要說這個,喜歡算的了什麼。分明是你喜歡我的,為什麼我要承認這些?”蕊曉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她狠狠的踹著樓忱的膝蓋,“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要遇到你,為什麼柏叔要我給推出來……我要是選你,就是對不起柏叔,對不起那些血海深仇,可是,我又不能真的看著你去死。”
樓忱心中的火氣消失了,他環抱住又哭又喊的蕊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他隻是摟住蕊曉,帶著她慢慢的滑坐下去。他解開綁住她的手腕的繩子,蕊曉開始掙紮起來,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逃出樓忱的餓懷抱。他一言不發的緊緊抱住她,隻是稍微站在她的角度是上想一想,他便會好受一些。
蕊曉發現自己根本躲不開,便縮著身子繼續哭,委屈的哭。
樓忱小聲的對她說:“我也有話要說,你們蘇家的舊賬不該算在玄鷹堡的頭上。當年我第一次隨父親辦事,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我們到榆城的時候已經晚了,殺害你父母的另有凶手。我父親不甘心,便去了縱城,準備從李家挖出來一些消息。我年輕氣盛,加上寒毒掌剛剛精進到第五層,摩拳擦掌的想要同人一較高低,便擅自帶人去了李家。後來事情鬧大,父親雖然怪我衝動,但是事已至此而無可奈何。事實上當年在我們離開裏李家的時候,李掌門他們還活的好好的。反倒是我們離開縱城不久,遭到伏擊。我父親重傷,回到玄鷹堡沒多久就過世了。”
“柏叔說的可不是這樣的,再說,還是你們玄鷹堡的寒毒掌打傷的我。”
“當時他在築城,即便就是當年江湖上也沒有傳出玄鷹堡就是幕後黑手的消息,他究竟是如何肯定的。我倒是認為,當年殺了你父母和伏擊我們的人是同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