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忱已經昏迷了兩天,始終沒有轉醒。蕊曉也在他身邊收了兩天,絕對是漫長的兩天。蕊曉知道樓忱終究會沒事的,有些人根本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掉,閻王爺就不會想要收下他們的。她希望樓忱就是那種人,現在沒事,以後也沒事。
她開始想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守在樓忱的身邊,有人可以照顧他,說不定,當他醒來的時候,也許根本就不想看見自己。喜歡和小命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連蕊曉都可以飛快的說,自然還是小命更重要一些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存在著疑點。凶手不是玄鷹堡,那麼究竟會是誰?伏擊他們的那些究竟又是誰?雖然在一開始他們覺得有可能是陸明正的人,因為當時大概隻有他手下才有那樣的人以供調遣。但是現在再想一想,仿佛又全是錯的。在對方不顧兩人死活放箭的時候,蕊曉差點就喊出一句“來真的 ”了,可見在那個時候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當時除了陸明正之外,還有武林上別的門派,人雜門派也不少,有一兩個心懷鬼胎的人也不奇怪。但是,若是想以殺了樓忱、端了玄鷹堡而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似乎又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陸明正這個武林盟主的話才落下,那邊就偷偷派人, 這實在放不上台麵,何況還有她這個無辜的人在。所以,這種緣由是不可能的。
也許,這些人和當年的凶手有聯係也說不準。所以,他們不在乎自己這個無辜的人,最好是同樓忱死在了一處。這樣一來,背黑鍋的以後永遠都不會還自己一個清白了,同時,也絕對沒有人再會為當年的命案耿耿於懷,非要跳出來尋找真凶報仇了。
蕊曉感覺這種猜測極有可能是對。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覺得隻是應該讓柏叔知道。
蕊曉望著樓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她希望樓忱能快點醒過來,這種問題讓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頭緒,即便樓忱也不會給她出什麼好主意,但是當時他即便隻是說兩句話,肯定也比這樣好多了。蕊曉看著樓忱的睡眼,看出他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痛苦了,他平靜,安穩,舒適,還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在他的腦袋裏困擾著他。蕊曉甚至有點兒了嫉妒他了。她更加靠近樓忱,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柔軟的臉頰。她用的力量可不算小,因為樓忱的臉頰很快就被戳紅了。
蕊曉一點兒都沒覺得欺負一個毫無反抗的人是件丟臉的事情,事實上,她還相當的沉迷其中,直到站在旁邊的方遠終於看不下去咳嗽了兩聲。
蕊曉收回手,看了方遠一眼。方遠在身邊會讓蕊曉有時候覺得莫名其妙的尷尬。隻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讓蕊曉根本很難注意到他。然而有時,他也需要製造出來一些動靜以便提醒蕊曉。
“這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蕊曉說。
“是。”方遠對此表示讚同,但是蕊曉無論如何也不能再伸出手指頭了。
“我希望等樓忱醒來要我的小命的時候,你能幫我求求情。”蕊曉平靜的對方遠說。
“小的自身難保。”方遠說。
“那,我替你求情,然後,你替我求情?”
方遠不說話了,站在一邊繼續當自己隻是長了一雙眼睛的植物。
蕊曉隻好將視線再次轉到樓忱的臉上。她的眼神不斷的變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