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遠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考驗罷了。”
“沒錯,就該求著長輩將女孩兒嫁給他的那種考驗。”
兩人毫不客氣的笑話著方遠。方遠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紫葡那副低著頭露出一截紅豔豔的耳朵的紫葡,他心情頓時就好了許多。
也是在這個時候,蕊曉他們在開方遠的玩笑而方遠卻在想著紫葡的時候……紫葡正由餘陽從柴房中抱了出來。
秦部將蕊曉的托付看做最重要的事,雖然從蕊曉口中親口說出來的是:“若是有時間,請你去看一看柏叔他們,確保他們還沒有被那些準備背地裏對付他們的人對付。”甚至連“盡快”這種詞都沒有用,可是秦部還是將這件事排在了第一位。
不能怪秦部反應有些慢,這話聽起來真的有些拐彎抹角,不過最後他還是理解了,並且保證這絕對隻能算作“舉手之勞”的那種程度。
秦部從這一刻開始,就沒有想過如果事情會不會辦砸了,他唯一想的就是,等他歸來後,蕊曉究竟會有多感謝自己。
方遠心中斷斷續續的感覺到有些發慌,這種感覺已經持續了至少一兩天了,就像是玄鷹堡的某一處地方,無論哪裏反正就是他不知道的地方失火了一般。他告訴自己這隻是因為他有些緊張,畢竟他的生活將要發生很大的改變,他會踏入另外一種從未有過的生活,所以,他肯定會有一些緊張的。但是,方遠卻不後悔, 因為,這至少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如果說有人能夠讓他自己做一些變化,他希望這個人是紫葡。他喜歡她,從一開始知道她喜歡自己就忍不住注意到她,以至於他觀察紫葡的眼神要遠遠多過紫葡偷偷的打量他。誰都不會知道他究竟有多喜歡紫葡,甚至連紫葡都不知道。方遠記起她小心翼翼的靠近自己的模樣,羞紅了臉,緊張,似乎擔心自己會拒絕——他在那種時候會拒絕她,尤其是在別人看起來,她隻是好心的扶著一個年紀很大的人。
秦部花了很長時間才回來,蕊曉笑著等著他洋洋灑灑的開頭。隻不過等了一會後,非但沒聽到秦部說了什麼,蕊曉也終於發現他難看的臉色。
“怎麼了,是不是柏叔那邊遇到什麼麻煩了?”
“蕊曉,你先派人讓樓忱和方遠都過來。”
蕊曉先照著秦部的話這麼做了,然後繼續追問。秦部想把自己扔到城牆上暴曬兩天也不想說出即將要說出來的事實。麵對蕊曉的追問,秦部隻說了一句:“先等一等樓忱與方遠。”不然,一個人根本就不知該怎麼麵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樓忱和方遠很快就到了,而秦部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念頭真是太愚蠢了,蕊曉失控,總比再記上方遠失控好多了。
“你們要冷靜點。”
“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蕊曉著急的問。
秦部緊緊是猶豫了片刻後,便用一種飛快到幾乎會咬到舌頭的語速說:“紫葡她死了。”
這話帶來的影響就是半天沒有人說一句話。樓忱知道這不是一句玩笑話,他看看蕊曉,然後又看看方遠。方遠臉上的表情讓他覺得大事不妙。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蕊曉重複問一遍,可是秦部絕對不會再將這話重複一遍了。
“我不信,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種事情發生在紫葡身上,確實不太可能,她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江湖上的爭鬥也許會要了餘陽和杭仲的命,宋青涯應該被朝廷通緝但是連一張告示都沒有。無論是從哪一方麵,這種事情都不該出現在她身上的。
“今早被人從客棧中的後院發的……”秦部停頓了一下,看了眼眾人的眼色後才繼續說:“脖子上被抹了一劍,不知道她是自己去的後院,還是被人帶過去的。昨天人出事,直到今天才有人發現她,身體,身體早就冰涼了。”
蕊曉忽然就哭起來了,嚎啕大哭,樓忱連忙攬住她。樓忱回頭看了方遠一眼,發現人早就不見了。 樓忱擔心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所以,連忙讓秦部跟上去。
這種時候,連“別哭了”這三個字都沒有任何意義。樓忱隻能用力手緊手臂,將蕊曉攬在懷中。
蕊曉不停的說著“我不信”或者就是“為什麼”?
可是事情不是她說不信就不會發生,至於會有緣由,她現在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