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將重要的消息交給了蕊曉,無論什麼人都會覺得他又會很久不會出現了。結果第二天,千棗給蕊曉帶來消息,說方遠要見她。
蕊曉頓時就覺得自己不該答應,她才向宋青涯保證過不擅作主張,結果還沒過一天,就要背著他見方遠了。這事讓他知道了還得了。
可是萬一方遠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又該怎麼辦。千棗見蕊曉這般猶豫,便好心提醒她:“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事若是讓宋老爺知道了,你可怎麼好交代。”
這話無疑是讓蕊曉心中的抉擇更加的不平衡。蕊曉怒道:“你究竟是誰那邊的人,方遠和你好歹是同為玄鷹堡的人,你怎麼能不站在他那一邊?”
“我明明是實話實說沒想到還不招人喜歡,罷了罷了,我什麼都不說了。”千棗搖頭歎氣的說。
最後,蕊曉琢磨著反正宋青涯隻是說她不要擅作主張的動陸家堡,又沒有挑明說連方遠都不能見了。千棗聽她這樣自我安慰,毫不客氣的就說:“您這是在自己騙自己吧。”
蕊曉指著她說:“你可別忘記了,這些消息都是經由你傳給我,我若是沒有好下場,哼哼,小心我也供出你來。你可還沒有見識過我們宋家的家法。”
“我又不是宋家人,最好還是不要見識到為妙。”
蕊曉立刻就用一種心有戚戚焉的表情衝她點頭:“沒錯,最好不要見識,兩指寬的戒尺打在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
千棗瞥了她一眼,沒好意思露出看不上眼的表情。戒尺就受不了了,那她肯定沒見過什麼叫什麼的家法。
雖然宋青涯不讓蕊曉隨便出去,但是並不意味著她不能出去。隻要做到事前知會一聲,理由正常充分,宋青涯也不會真的就關住蕊曉不放。而蕊曉的理由是“在房中憋了太久要出去逛一逛“,宋青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同意了,可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通知到他。
基本上蕊曉出了客棧就不辨南北了,幸好有一個千棗,到哪兒也不至於會迷路。方遠早早就定下了見麵的地點,但是因為避免被人盯梢,千棗帶著蕊曉繞了好久的路才出現。蕊曉擔心的是宋青涯讓餘陽來盯梢,而千棗擔心的更多。
等到蕊曉終於在路邊的一座茶亭中見著方遠的時候,她立刻向他抱怨道:“我們足足繞了近一個時辰的路啊,累死人了。”
方遠看向千棗,相比較蕊曉誇張的氣喘籲籲,她頂多是臉上有一層薄汗,她氣息平穩的說:“半個時辰而已。”
蕊曉白了千棗一眼:“現在你要站在他們這一邊了?”說著,她轉頭看向方遠,認真的同他商量道,“我覺得,與其讓你這樣折騰我,還不如讓你去喬裝打扮後去客棧更好。既能做到避人耳目,又免得讓我們在這種烈日下走動了。”
茶亭是露天涼棚, 不過後麵有木板搭建的屋棚。蕊曉看著這個東西,忍不住就擔心,一陣大風沙是不是就能吹倒它了。而方遠則一邊抬手將她往那個屋棚裏請,一邊說:“若是隻有我一人,那也不敢讓姑娘您受累跑這一趟,可是還有旁人在,所以,隻能請姑娘受累了。”
蕊曉心想方遠說話怎麼這種腔調,然後就意識到他分明就是話裏有話。“旁人?還有誰?”這句話剛問出口,蕊曉已經跨進了屋棚之中,看到了坐在裏麵的樓忱。
蕊曉被嚇了一跳,但是根本就不覺得吃驚。樓忱正煞有其事的品著茶,在蕊曉看來,裝模作樣的成分居多。樓忱抬眼瞥了一眼蕊曉,不等他開口,蕊曉自己就慢悠悠的晃到了他的麵前坐下。
蕊曉先四處打量了幾眼,雖然從外麵看,這個屋棚看著很破敗,沒想到裏麵既幹淨又整潔,更重要的是在這種烈日下,居然還很涼快。蕊曉看了半天,就是沒有將視線放在樓忱的身上,這個時候,任何人都該明白她就是故意不看向樓忱的。樓忱心中明白,表麵上依舊是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等半杯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完之後,他才抬頭認真的看向蕊曉。
蕊曉雖然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心中一陣緊張,雙肩不由自主的就繃直了。反正樓忱出現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的,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出息一些,不要被他給嚇唬住了。更重要的是,就是為了他,青涯哥哥這些天都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過。她心中的委屈還沒處疏解呢。
“宋青涯這些日子對你照顧的可是無味不住的?”樓忱的第一句話聽著就很別扭。蕊曉的臉色微變,表情頓時就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