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了一夜,最後還是決定先同方遠見麵,弄清楚發生了什麼。杭仲根本不讓他們離開客棧,更別說是讓蕊曉去玄鷹堡了。
蕊曉哭求了半天後終於見識到了杭仲有多堅決。
“這是不可能的,蕊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意味著什麼,難道你想背叛宋青涯和柏叔,隻是為了一個你才認識沒一年的男人?”
“可是我也不能放著樓忱不管。”
“為什麼不能?”杭仲反問,仿佛蕊曉生出救樓忱的念頭才奇怪。
“他,他救過我的命。”
“你在他手上的時候,他不殺你便該算是救你一命了。這算是什麼理由,即便真是這樣,也沒人說你忘恩負義。”杭仲果然的說。
蕊曉的腦袋飛快的轉著,可是也想不出好理由。於是,她幹脆什麼也不解釋了,學著杭仲那種強硬的語氣說:“反正這個人我是非幫不可了,即便沒本事幫到我也要幫。”
“為什麼,總該有個理由才是。”杭仲追問。
蕊曉先是緊緊的抿著嘴唇,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會再解釋。隨即,她說:“既然你不願意幫我,為什麼就不能不要阻攔我?”
“我不是在阻攔你去救人,而是在阻止你去丟掉自己的小命。蕊曉,你想想宋青涯和柏叔,你難道真的想為了樓忱與他們作對?”
“他們不是照樣騙了我?”
“我覺得他們都是為了你好。”
“所以,你就寧願同我說廢話,也不願意放我走?”
“對,你知道就好。而且,我也沒打算一直跟你廢話。我已經打定主意,等之後我會直接將你綁起來,讓你老老實實的待著房間中。”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對我來說把你綁起來簡直就像是捆一隻小貓那樣容易。”杭仲既然說了出來,那麼蕊曉就相信他真的會這樣做。蕊曉往後退了幾步,杭仲正用一種“你別害怕至少不會是現在”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蕊曉忽然就自己的頭上拔下一根銀簪指著自己的喉嚨。
“放我出去,你就跟青涯哥哥說我是以死相逼。”
杭仲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又恢複如常。他瞅了瞅蕊曉手中的簪子,平靜的說:“這種簪子沒用的,除非你有我這樣的腕力和速度才能在你的喉嚨中紮出一個窟窿。”
蕊曉用一種不置信的眼神瞪著杭仲:“你開什麼玩笑,還是你當我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很認真的,我真的會紮下去的。”
‘你紮吧,你若是有本事能用這種簪子紮進你的皮肉裏,就算你厲害。”杭仲毫不在乎的說。
蕊曉本來隻是想要嚇唬嚇唬杭仲,沒想到竟然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可是現在退縮也已經晚了。她狠狠的說:“好,既然你不相信我真的敢下手,那我就做給你看。”說著,牙一咬,手中的簪子就往脖子上紮了下去,千棗發出一聲驚呼:“姑娘——”而杭仲依舊平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結果,正如杭仲所說,除了感覺有些疼以外,簪子甚至沒有紮破皮肉。
“看吧,我都說過了。”杭仲說。
蕊曉的臉又紅又白,忽然她抬起手臂,將簪子指向了自己的右眼:“我就不相信連眼睛都紮不住。”
杭仲露出一副“你究竟怎麼了”的無奈表情:“你夠了,蕊曉,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以死相逼的情況,萬一我處理的方法不對,難道你真的要紮下去?瞎了一隻眼睛,醜的不能見人?”
聽著樓忱這種仿佛在指責她無理取鬧的語氣,蕊曉頓時就生氣的說:“你放我出去不就得了。”她的手顫抖著,簪子尖差點就真的戳在了她的眼睛上。
“你小心一點,手穩一些,別失手紮進去了。”杭仲提醒道。
“你究竟放不放我離開?”蕊曉受不了他這種不怎麼重視的態度,大聲的問。
“好吧好吧,真是纏不過你,不過我要跟你一起去,而且宋青涯若是問起的話,我們就說你拿了一把匕首,真正的匕首,要抹脖子,所以我隻能就範。一根簪子,這種威脅真是太不像話了。”
“第二件我可以答應,第一件不行,你不能去玄鷹堡,還想跟方遠動手麼?”
杭仲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枚圓形的小銅珠,一上一下的拋著:“你說,我能不能在你還沒來得及用簪子紮自己的眼睛的時候,就把你手中的東西打下來?”
能,絕對能。
“那你保證絕對不會幹擾我們。”
“我保證,快點放下你的手,免得失手真把眼睛紮傷了。”
蕊曉慢慢的將簪子戴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