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讓我見柏叔?”
“我沒說他現在就在我的手上。”
“我不信你,再說了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我什麼時候才能見他?”
“至少等你的手上的傷痊愈了之後。”
“那你怎麼不說讓我等我死過一回後再活過來的時候?我要見柏叔,現在。”
“你見到他之後呢,問是不是他害死了自己的親兄弟,你覺得你能受得了親耳聽到他說的麼?”
“那我也不會聽你的片麵之詞。”蕊曉諷刺的說.
“你這就是故意的了。”
“與你相比,我這點言語上的便宜根本算不上什麼。”
樓忱抱著手臂,身子微微往後仰著注視著蕊曉,沉聲認真的說:“既然都這個時候了,那我就把話挑明白來說了。我不在意你這種語氣,讓我辦事,不用說請說幫忙也沒關係,可是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身份來跟我談這些。你把你自己當做什麼樣的人,然後我就能知道該怎麼對你了。所以,蕊曉,現在就告訴我,你是求我幫忙呢,還是讓為你做件事?”
蕊曉咬著下唇盯著樓忱,樓忱坦坦蕩蕩的麵對著她的注視,並且同樣專注的回望著她。很快,蕊曉就調開了視線,她緊緊的咬著嘴唇,一副為難、猶豫的模樣。樓忱維持著自己的抱著手臂的等待姿勢,看起來他還有許多耐心可以用。
“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一個好心幫忙,而另外一個卻是應該的。”
“所以,一個是可以拒絕的,一個是不會拒絕的,我這樣理解對不對?”
“你說呢。”
“樓忱,你這是在逼我。”蕊曉發出喘不過氣的聲音。
“你隨便怎麼認為都好,現在隻說你的選擇。”
“你做夢。”蕊曉一字一頓的說。
“早就該料到的,好好養你的傷,好好吃飯,你不吃東西的話,蘇重柏也不會有東西吃。如果你打算兩個人一塊餓死然後你再下到黃泉再問他的話,我也不會硬往你的嘴裏灌。”樓忱站起來,平靜的說著他的警告。
蕊曉瞪著他:“我可從來沒想過你竟然還會做出這種事,那陸明正用在你身上的那些手段你是不是還會一樣一樣的還回去?”
“那真的不算什麼,還有一件事,過兩天的時候可以讓你看一看洛川圖決長的什麼樣子,到時候你最好要比今天顯得有精神。江湖上的人爭奪了這麼多年,死了是無數的人,我倒是要看一看它有沒有那個價值。”
“你還沒有打開那個盒子?”
“母親想要等父親的忌日的時候再打開。”
“恩,那也就是幾天之後了?”蕊曉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到時候除了打開那個盒子之外,你是不是還打算做什麼?”
樓忱挑眉看著她,蕊曉問:“那天你會不會殺了陸明正血祭你父親?”
“也許,至少我是有這種打算的。怎麼了,除了你的親叔叔以外,你現在還要關心陸明正了?”
蕊曉無話可說,她也不好問出“那你母親竟然會同意你這樣做”,反正這全是樓忱的家務事。
“隨便,我隻想見柏叔。”
“看你的意思,我始終在等著你的答案。”說完,樓忱很幹脆的就離開了。
千棗心想這番談話至少也該能讓蕊曉老老實實的進食了,連忙就去準備。聽到了蕊曉與樓忱談話的小丫鬟趁著她們不在蕊曉跟前,便小聲的問千棗:“剛才堡主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幫忙,什麼又是應該的,有什麼區別?”
千棗輕聲嗬斥道:“這種話你就自己想是什麼意思吧,想不出來就在心裏憋著也不準說出來,不然就要小心你的舌頭了。”
小丫鬟立刻就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了,千棗臉上雖然是不高興的煩心表情,但是心中最多的還是擔心。這樣下去,不僅不要指望那兩個人能快點和好了,不鬧到反目成仇的程度就該謝天謝地謝佛祖了。這件事堡主的做法確實很不厚道,蕊曉姑娘偏偏現在還不可能甩頭走人,簡直就像是被囚禁了一般……
千棗猛地打斷自己的這些想法,她暗暗告訴自己,這種事情還是看著就好了,千萬不要自以為是的猜想評判。
經過被樓忱威脅一番後,蕊曉開始老老實實的吃飯。千棗看她一副心思全不在此時此刻此地的空洞模樣,心中有話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再說了,她自己也是令她生氣的一部分。她到現在連自己究竟該先解釋還是先道歉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