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跟著樓忱走了出去,她低著頭,總覺得這裏麵還有故事,樓老夫人看起來還有話沒有說出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樓忱,是總覺得他此刻心情複雜。
蕊曉此刻的心情非常的複雜,不知自己該不該安慰樓忱兩句。樓忱察覺到蕊曉奇怪的眼神,扭頭瞪了她一眼:“幹什麼?”蕊曉連忙說:“沒事沒事。”稍後,她又問:“你怎麼想的?”蕊曉其實想問的是你難不難受,但是她若是敢說出來,就要敢於承擔後果。
“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玄鷹堡……不對,連這個院子都不能傳出去。”
蕊曉忙不迭的點著頭,可是臉上的表情根本就藏不住,流露出的眼神讓樓忱根本沒辦法忽視。
“我警告你,你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就讓你麵對牆壁站著去。”
“我用什麼眼神了?”蕊曉無辜的叫起來。
“你自己該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臉上全都沒藏住。”
蕊曉伸出兩隻手捂住自己的臉,訕笑著說:“對不住,說實話,我到現在還在想著你母親的話,還有最後的那個荷包。你母親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用不著你來操心。”
“別這樣說,好歹老夫人也是當著我的麵說的這些,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外人。說不定她現在正在難受,正需要一個貼心的孩子安慰呢。”
“你?”
“不是,我是在說你,說些好聽的勸勸她,讓她別再多想傷心了。”
樓忱完全不想搭理蕊曉,但是並不妨礙她一個人自言自語,她用一種樓忱明顯能聽清楚的聲音說:“剛才老夫人看到那個荷包時的表情依舊意味著什麼?看著更像是吃驚出乎意料這種。既然荷包是長公主放進去的,又是男子的字跡,所以說應該是長公主的駙馬寫下的才對,所以老夫人也就是看到了她父親的筆跡,也就是你的外祖父的……可是老夫人那副表情絕對不像是深有感觸啊……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樓忱打斷蕊曉,蕊曉正經的對他說:“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想過麼,多奇怪啊,再說了,老夫人都跟我們說了這麼多了,再有什麼隱瞞的就更顯得更不對勁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閉嘴片刻?”
蕊曉盯著樓忱不耐煩的臉看了一會兒後,忽然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
“可是你看起來根本一點兒都不好奇。”
“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事也不會是有好事。”
“哦,樓忱,你要想開點,好多事情還等著你想辦法做主呢。”蕊曉這樣說,樓忱反問,“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主,什麼都用不著我,我做了這麼多有什麼用。”樓忱越說語氣越衝,蕊曉非但沒有勸慰他,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似的說:“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是你母親也不是有心的,你設身處地的為她想一想,也就該明白她為什麼會說不出口了。再說了,即便隻剩下一個空盒子又能意味什麼,反正你父親也從來不是為了盒子中的東西,而是為了你母親。你母親已經夠自責的了,你就不要讓她更難受了。再說了,你母親又從來沒有逼過你,讓你幫她找一個空盒子,還不是你自己願意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麼?”樓忱反問。蕊曉聽他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也就默默的閉上了嘴巴。她離樓忱稍微遠了一步,將頭撇向另外一邊,低著頭衝著自己的是腳小聲的說:“不聽就不聽,反正我說的話可在理了。我也還在氣頭上呢,我的爹爹和娘親不是更無辜,也沒有見人來安慰我一句。我可真是一個大好人,居然還能不計前嫌的心平氣和的勸你放寬心……誰能幫幫我,讓我也放寬心……”
這些話樓忱即便聽到了,也全都當做沒聽到。他甚至沒有看向蕊曉,而是將視線轉向了另外一邊,微微仰著頭似乎在看天空。
既然樓忱是這種忽視不妨礙的態度,蕊曉就這樣不停的念叨著,直到有人請蕊曉進去,因為樓老夫人要見她。蕊曉看向樓忱,他在微微一愣後抬腳要往內走,結果卻被人攔住了。
“少爺,老夫人說了,她現在要見的隻有蕊曉姑娘。”
蕊曉既吃驚又緊張,同時一方麵希望樓忱能幫她,一方麵又覺得自己要忍受樓忱的瞪視。她幹笑了兩聲後故作輕鬆的對樓忱說:“也許老夫人是想跟我說一些是我可以聽但是你卻不能聽的事情,也許隻是因為老夫人想找一件貼心小棉襖說說心裏話。總之,您可千萬別吃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