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問樓忱:“我的話已經說完了,該你了。”
樓忱緩緩的搖搖頭,蕊曉的話已經截斷了他的每一句話,再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思了:“忘記了,隻是一件小事,等我想起的時候,下次再跟你說也不遲。”
蕊曉懷疑的看了一眼樓忱,稍後她點點頭:“好。”
樓忱猜她真正想要說的其實是“已經沒有下次了”。他感覺力氣從他的四肢抽走了一樣。蕊曉看著他,兩人就這麼沉默著,無話可說。蕊曉看樣子想從他身邊離開,可是又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她沒有站起來沒有告辭,而是繼續安靜的坐著。
樓忱猜她是在等著自己先開口讓她出去。樓忱忽然不想再待在蕊曉的麵前——這與不希望蕊曉在他眼前有很大的區別。樓忱抬起手輕輕的擺了擺:“你還有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
蕊曉搖搖頭,樓忱點點頭:很好,無話可說了。
“既然沒有,那你先回去吧。”
蕊曉站起來,堅持的說:“那麼,你會不會答應我?”
樓忱盯著的蕊曉的眼睛,認真的說:“我絕不會讓你做任何你恨得事情。”
蕊曉思考的樓忱這句類似於保證的話,同時慢慢是離開。樓忱在她即將步出房門的一瞬間,大聲的喊了她的名字。蕊曉立刻轉頭看著他,發現他已經站了起來。
“我隻問一句,你究竟生不生氣,恨不恨我?”
“生氣?當然的,恨你?遠遠沒有這麼嚴重。”蕊曉說。
樓忱依舊是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隻是將自己再次陷進了椅子中。蕊曉多看了他兩眼後,慢慢的扭頭離開了。
樓忱此刻唯一要做出決定的就是該不該依著蕊曉的話讓她自由離開。
蕊曉的性子有些軟,脾氣有些硬,許多她嘴上說不願意做的事情,事實上到最後她都能很配合的。所以,這就需要知道,她究竟隻是嘴硬,還是真的的“絕對”。前者可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後者也可以這麼做隻不過結果是讓事情僵化更糟。蕊曉看樣子從她在地牢中見過蘇重柏後就計劃著這一次談話了,她忍了這麼長的時間,琢磨了這麼長的時間,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被自己說服了。
樓忱忽然就意識到此刻已經不是說“你留下來,你該留下來,你必須留下來”的時候了。他已經不想用這種方法說服她了,這樣做,得到的也隻會是暫時的。
千棗沒想到蕊曉居然會這麼快就出現,她設想過的促膝長談以及爭吵什麼的,全都沒有出現。雖然在的擔心中時間會過的很慢,但是千棗敢說,這段時間內根本就不夠兩人談什麼的。
千棗在確定完蕊曉真的沒事後才問:“是不是現在就要回去了?”
“可不是麼,樓忱甚至沒有主動提一句留下人在他這裏吃飯。”蕊曉半玩笑的說。
一般她都不會這樣開玩笑的,不滿的語氣也根本沒有。千棗的心中立刻就冒出來幾個血紅的大字:絕對有情況。
千棗聰明的什麼都沒有問,也不用她花太多時間琢磨,更晚些的時候,當他們全都用完晚飯,準備玩些遊戲就休息,樓忱派人送來了一句話。
“姑娘,爺讓小的帶話過來,他說他同意了,一切您自己準備,挑什麼時候離開都行,想要帶上什麼人在身邊伺候著也可著您的意思來。”
“回去告訴他,就說我知道了,再幫我帶一句,謝謝他。”蕊曉這樣說。
等到送話的人離開後,千棗等人立刻圍住蕊曉:“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已經向樓忱辭行了,他的回答你們也聽到了。就是這樣,今天就不使喚你們了, 行李之類的,明天再次幫我收拾。”
千棗還想繼續往下問,蕊曉立刻用力的瞪了她一眼,用命令的語氣說:“別再問任何問題了。”
千棗被蕊曉的語氣嚇住了,她輕聲說:“好,姑娘你不想說的絕對不會再問了。可是我還有最想知道的一件事,隻有這一件,堡主說姑娘你可以帶人出堡,所以,是不是還是像上一次一樣,讓奴婢跟在姑娘身邊?”
樓忱看著千棗,表情有些為難。她的表情雖然猶豫,但是在千棗眼中看起來,總覺得她早就做出了決定,今天的事情,是她很早就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