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曉順著秦部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他們一直談論的某個人就這麼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蕊曉驚的猛地就站了起來,目瞪口呆的盯著從正門緩緩走進來的樓忱。
秦部往旁人退了一步,蕊曉與樓忱視線之間便沒有人任何的阻礙了。樓忱看樣子沒有任何改變,蕊曉看著他,感覺兩人隻不過昨天才見過麵一樣,根本就不是已經分別大半年了。樓忱在距離蕊曉有兩臂遠的地方停下腳步。
“最近過的如何?”樓忱麵對微笑的問。
蕊曉到現在還是沒有從震驚的情緒中走出來。她瞪著樓忱,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秦部在一旁打趣道:“難道你還真的已經忘記這是誰了?”
蕊曉發出一聲驚叫,然後指著自己麵前的樓忱叫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你是什麼時候來揚州的?最近過的如何?你竟然這麼問,這是什麼情況,你竟然一副舊友重逢的問我過的如何?為什麼你會在這兒?”蕊曉語無倫次的叫嚷著。
秦部看著她這幅兩隻手都不知道該擺在哪裏的驚慌失措的模樣,不由的撫額:“蕊曉,你冷靜點,別一副大白天見著了鬼的模樣好不好?”
“我寧願大白天見著鬼也不想見到他。”蕊曉下意識的就反駁出聲。隨即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說得有多糟糕。樓忱一直掛在唇邊的微笑黯了黯,不過他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生氣不滿的表情。蕊曉有些歉意看了他一眼, 有種想要解釋她的話並不是樓忱想的那種意思。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猛然垂下頭,心中悔恨不已。
“秦部說得沒錯,冷靜一點,最近過的可好?”樓忱溫和的說。蕊曉吃驚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眼前的樓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如此的溫柔好脾氣。
蕊曉點點頭,囁嚅道:“很好,你呢,你是什麼時候來揚州的?”
“來了又幾日了。”樓忱說完,扭頭看了秦部一眼,秦部頓時就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了。他無奈的搖搖頭後對蕊曉說:“我先離開片刻。”
蕊曉立刻用一種被拋棄的可憐表情看著他,她明顯不想同樓忱單獨相處。可惜她也不知道秦部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在管自己可憐巴巴的樣子,雖然猶豫,但還是毫不留情的離開了。
樓忱順著蕊曉的眼神望了秦部的背影一眼後,便扭頭笑著對蕊曉說:“有些話,還是應該讓我們兩個人單獨談一談。”
蕊曉有些緊張,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什麼地方了。樓忱問:“難道你就不請我坐下來?”
蕊曉這才意識到兩人都像是竹竿一樣站著,她連忙請樓忱坐下,同時不等他再開口,將茶也倒好了。等做完這一切後,蕊曉盡可能離樓忱遠遠的。樓忱好笑的看著她:“在玄鷹堡的時候,我也沒發現你是這樣的害怕我啊,怎麼了,難道還擔心我咬你?”
蕊曉搖搖頭,問他:“你……來揚州可是為了什麼大事?”
“我來揚州是為了一個人。”樓忱笑著說,語氣輕鬆自然。蕊曉的表現正好與樓忱相反,她覺得自己都快要不會呼吸了,腦袋似乎都腫起來了。她為自己這種不自然的表現暗暗生氣,然後怒氣就轉到了樓忱的頭上。他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就是看自己這幅局促的樣子麼?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緊張,麵對樓忱不該如此的,隻不過半年多未見了而已……來見一個人?誰?難道他下一句就該說是自己了……
“你怎麼不說話,我都說了來揚州就是為了見一個人, 為了能繼續說下去,你好歹也要問一句是誰才對。這樣我才有機會說是來見你的。”樓忱的語氣中居然還是一些埋怨的味道。
見樓忱這樣的高興隨意,蕊曉就開始生氣了, 憑什麼她就要這樣緊張兮兮的,這裏可是她的地盤,她的房間,自己隨時都可以讓這個人出去……想到這裏,蕊曉才意識到一件事:“你是怎麼進來的?從正門堂堂正正的進來還是仗著你武功好,直接從牆外跳進來的。”
“我是來做客的,自然是堂堂正正的從正門走進來的。 補充一句,我已經見過吳媽了,對人真是太客氣了。”
蕊曉瞪著樓忱,又開始說不出話來了。就在蕊曉想著該怎麼控訴樓忱竟然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家裏的時候,樓忱臉上輕鬆的像雲絮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他微微抿著嘴唇,眼中本來還有跳躍的光芒,如今就像是一汪忽然沉下來的水,默默地注視著蕊曉。蕊曉瞪著他,沒想到卻被他的這種眼神捕獲了。兩人的視線黏在一起,誰都沒有避開對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