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我的確是有點心急。您責罰得對。”
什麼?薛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那個將清白和名節看得就像是生命的女子嗎?居然還叫這肮髒的男人作主人?
薛衝當然記得當初在大雪山的時候,得知自己的清白被薛衝玷汙,跳崖自盡的事情。
難道,納蘭的性情已經大大的改變?
黑衣人高高舉起的皮鞭就在空中打出一聲花哨的聲響,隨即消失不見。
納蘭憶君倒下,口中鮮血流出,就此昏迷了過去。
糟糕。
薛衝的身子遊魚一般的衝了出去,來到納蘭的身邊。第一要緊的事情就是以手按住了她的人中穴,開始推拿。
黑蛇惱怒起來,伸出了紅信就要向薛衝噴射毒液。
可是薛衝的心靈力就在這瞬間如電一般的射出。黑蛇一陣暈眩,就此昏迷了過去。
薛衝抱起納蘭憶君,放在簡陋的床上,趕緊替她擦拭傷口,敷上金創藥。
長生境界的高手,依然是血肉之軀。隻是距離真正的長生大道近了一些而已。
薛衝就這樣靜靜的抱著她,看著她美麗絕倫的臉。心中充滿了歉疚。這是一個多麼倔強的女子,當初若不是她執意要離開自己。自己怎麼會不要她?
半晌之後,納蘭憶君悠悠的醒來,睜眼之下,看到的卻是一個少年男子正在抱著自己的身子,大怒擊出一拳。
轟隆。
茅屋的一角被她這可以開山裂石的一拳給擊得粉碎,不過她的身子顯然很虛弱,並沒有繼續追擊薛衝的意思。
奇怪,看她先前的戰力,和血滴子在伯仲之間,長生境界的高手,何等功夫赫赫,但是想不到的是,她會顯現出這副神態。
薛衝當然是早已經預料到納蘭會向自己出拳,所以早有防備,躲避開了這一擊。
不過這和薛衝心中想象的困難程度還是打了折扣,她的功夫怎麼忽然就像是降低了一般,或者是為什麼?
“你是誰,幹嘛救我?”納蘭當然立即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變化,“我的傷礙你什麼事,我就是死啦,也和任何人無關,滾!”
薛衝的眼睛一直瞬也不瞬的看著納蘭,聽到這話,心中驚駭:這丫頭,她是真的不認識我還是故意不認識我?
不過在薛衝心靈力的感覺下,薛衝卻是傾向於納蘭憶君已經不認識自己了,因為他似乎感覺到對方在看自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發生意外。
“我是薛衝。白雲城的薛衝,你是我的女人,你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了吧?”薛衝低沉的吼叫。這些話,要他親自出,的確有點丟人,不過他卻是必須得。
納蘭的眼神如刀,向薛衝切割而至,暗夜之刃。
換了是其他的人,或許已經死在她這樣的一擊之下,可是薛衝隻是輕輕的射出一道心靈力,立即將她的這道攻擊轉化為無形。
可笑,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居然有人在自己心靈力的麵前班門弄斧,的確顯得有點可笑。薛衝心中雪亮,自己的功夫雖然不如納蘭,也不知道她這些年之中究竟有什麼奇遇,但是在心靈力攻擊這一點上,薛衝無疑可以輕易的勝過他。
薛衝的心靈力,發出去的時候,不僅可以在精神上對敵手造成恐怖的壓迫,還可以使得敵手的身體受到傷害,最直接的攻擊點就是脆弱的眼球。
暗夜之刃雖然厲害,可是在薛衝的麵前,這樣的道術攻擊慢得就像是蝸牛的爬行。而在力道上,薛衝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心靈力,可以一擊之下切斷一柄青銅劍。
這已經是非常恐怖的神通,不過薛衝向不輕用。
這樣的絕招。隻有到了生死關頭,才可以使用,否則的話,一旦被人識破,威脅就得多了。
無論是多麼厲害的絕招,一旦被敵手洞察到先機。總是可以想到破解的辦法。
隻要是招數,就永遠有破法。
納蘭看著薛衝,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素不相識的怪客:“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夢話。看在你也算是好心的份上,現在就走,咦?黑。你這是怎麼啦?”
她這才感覺到黑蛇此時已經沉睡過去。
她抱住黑蛇的頭,就像是在抱著自己的情人一般:“黑,他們把你怎麼樣啦,那個該死的東西,它又向你喂了毒是不是?”
納蘭在話的時候,聲音之中有強烈的憤怒,甚至有點語無倫次。
薛衝搖頭:“不是的。剛才那個黑衣人並沒有給他喂毒,這隻黑蛇之所以昏迷過去。是因為我傷了他。”
“你傷得了他?”納蘭的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她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薛衝的修為,頂多就是道術通玄境界的第五重九宮的巔峰而已。
“你不相信我?”薛衝有點生氣。被自己的女人看扁。這種感覺的確是十分的難受。
納蘭不答,給他來了個默認。
薛衝勃然大怒,看著納蘭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好像真的不認識自己了,不過好歹自己是他的男人,總不能在她麵前顯得一無是處。“好。我就馬上證明給你看。”
嗨。
薛衝的胸腔之中猛然吐出一口渾濁之氣,一道白光射了出去。直幾黑蛇的眼睛。
當然,這一道白光。隻有薛衝自己一個人可以看見,其餘的人都看到任何變化,心靈力最大的本事之一就是無形,隱蔽的攻擊。
睜眼。
黑蛇睜開了眼睛,看到納蘭,眼中顯現出慈愛的笑容,將頭在納蘭的身上挨挨擦擦,顯得十分的親熱。
“你醒啦,我問你,剛才主人沒有喂你吃東西吧?”
“沒有。”黑蛇似乎還不太會話,但是顯然早已經通靈,十分的善解人意。
納蘭憶君這才相信了薛衝所的話:“喂,子,你果然沒有謊。想不到你年紀,心腸就恁地歹毒,居然敢下手害我的黑,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法讓我家黑睡過去的?”
薛衝有點哭笑不得。納蘭憶君畢竟還是納蘭憶君,她並沒有變,還是那種直率純真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