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番場景,她氣得一陣恍惚,方氏扶著她這才緩了一口氣。
秦大柱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正躺在那邊,看見宋青婷掙紮著想要起來。
她連忙過去安撫他,“秦叔,你別動。”回頭道,“安梧,快去請大夫。”
安梧利索答應下來,請大夫他是好手,知道該請哪位大夫好,直接就跑了。
安頓好秦大柱,她站了起來,向周圍掃了一眼,“我們做小本生意,童叟無欺,賣給客人的粥,我們每日三餐自己也吃,對身體不但沒不好,還有好處。卻又那眼紅的來砸我的攤子。各位鄉親,還請評評理。”
眾人都說她是騙子,她不能讓這話傳個沒完,否則生意徹底沒法做了,隻能推到競爭對手的身上。
“是啊,粥是幹淨的,我看見過,這兩口子平日飯點也在這兒吃,就是從鍋裏盛出來的粥。不會不幹淨的。”
“騙子的話能信嗎?”
……
宋青婷該說的能說的,也就這樣了,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省的把事情擴大。
想到砸攤子的人……她冷笑不已。
說她是騙子,還有誰?除了她和弟弟在京城唯一的親戚,怕是沒有別人。
她怎麼也想不到,親人還不如陌生人。地痞流氓沒來搗亂,她的親人居然來汙蔑她,還砸她的生意,這是要斷了她的活路。
嶽朝陽和吳氏,怎麼能如此狠心?
她和弟弟餓死了,他們才開心嗎?
“小姐,此時要不要找呂公子幫忙?”花濃在一旁收拾著,有些難過。這個攤子是他們大家一起辦起來的,多多少少都有感情,更何況他們以後都靠這個攤子呢。如今出了事,難免傷心,對砸攤子的人也格外痛恨。
宋青婷搖頭,如果什麼事都找別人,那她真不如離開京城算了。
“不能告訴呂公子。你們誰也別去。”她道。
說到底,她和呂均之的關係也就是普通交際,有生意往來。今日的事,和她之前被擄不同。
“現在怎麼辦?報官嗎?”寧桐跟著收拾,問道。
她看了一眼滿地的狼藉,搖頭道:“等大夫來了,看看秦叔的傷勢,送秦叔回家。我要去個地方。”
花濃丟下手裏的半個凳子腿,站起來,“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她想了想,點頭道:“可以。寧桐,你和安梧一會兒陪秦叔方嬸回家,別舍不得花錢,用好藥不能落下病根。”
方氏感激,“謝謝小姐!”
“此事因我而起,是我對不住秦叔。你們放心。”她說完,便走了。花濃緊緊跟著她,一臉要去報仇的模樣。
花濃擼起袖子,攥起拳頭,“小姐,咱們去哪兒,報官嗎?”
她輕輕搖頭,“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兩人越走越快,並不是朝著衙門的方向,而是來到了嶽家的大門前。
看門的小廝顯然認識她,一臉惡意地看著她,“喲,這是誰啊?”
“什麼態度!”花濃要跳腳。
宋青婷攔住花濃,冷然道:“會叫的狗而已,別當回事。咱們是來見它的主子的。”她說完對小廝道,“我來見吳氏,不想事情鬧大,還是去通報一聲的好。”
“有你哭的時候。”那小廝氣得臉通紅,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她冷笑一聲,環胸站在門口。嶽家不是怕別人知道已經死了的小姑子沒死,還生下女兒了嗎?所以嶽家不會坐視不理,任由她在這裏鬧的。
這一次等的時間可比上一次短多了,迎出來的還是一位穿戴體麵的婆子。
“讓她進來。”婆子站在台階上,藐視地看了她一眼,把一臉怒意的小廝摁住。
這次,婆子也沒引她去側門,而是著急地讓她從大門進去了。
在門口鬧自然惹人口舌,這時候盡快進去才是關鍵。
婆子顯然很會辦事,進了門臉色才垮下來,一言不發地在前麵引路。宋青婷鎮定地跟著。
到了現在,她反而鎮定下來,想好了一會兒要怎麼辦。
花濃卻是雲裏霧裏,弄不明白,“小姐,咱們來這裏做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砸了咱們的攤子嗎?”宋青婷一字一句,保證前麵的婆子能聽到,“大家都以為是潑皮流氓,其實是這戶人家。”
花濃驚訝,“呀!這戶人家?怎麼看也是富足的有錢人,怎麼會幹出那樣齷齪的事情!還不如潑皮流氓呢!”花濃不是故意罵人,是心裏真的驚訝。
前麵婆子的身子歪了一下,差點絆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