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太子也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麼問題,除了最近身體不太好,偶爾會有些不舒服,並沒有什麼讓他煩心的。
幾位皇子紛紛向太子敬酒。
太子喝了幾杯,突感不適,忙道:“今日的壽星是三弟,咱們應該敬他酒才是。”
譽王也站起來勸酒,“是這個道理,來,我敬三哥一杯。”
晟王一口便喝了,隨後拿起酒壺倒滿了自己的杯子,“我要謝謝大哥今日的安排,你心裏惦記著我這個弟弟,我……不說了我幹了。”
太子含著笑意,不得不將杯中酒飲了。
沒想到,晟王再次給自己滿上,“天地君親師,太子畢竟是我等要輔佐的大哥,我再敬一杯。”這是表示願意為太子效力。
太子感覺到腹部不適,此時此刻卻強壓下去,心想正是關鍵的時候,這句話他等了太久,強笑將杯中酒再飲下。
氣氛活躍起來,眾人嬉笑不已。
四皇子覓王站起來,舉杯道:“今日實在歡暢,咱們眾兄弟同飲此杯酒,給三哥慶賀,也敬太子殿下。”覓王的目光在與晟王的目光觸到一起時停頓了一下,仰頭將酒飲了。
眾人紛紛飲酒,唯獨太子沒有動作,額頭上冒出了些許汗來。
譽王第一個察覺出來不對勁,走過去低聲道:“大哥,你怎麼了?”
晟王表示關切,“莫不是喝多了?那算了吧,不要再喝了。大哥的身子要緊。”
“是啊,不必喝了。”別人也勸了一句。
他們這般反應,落在太子的耳朵裏,覺得未免顯得生疏,,依舊將他視為儲君,而不是大哥,不夠親近。
在眾人的矚目下,太子強壓下胃中的不適,輕輕搖頭,緩緩將杯中的酒喝了。然而很快他就感覺到不對勁,這時候已經晚了,他猛然摔倒在地,身旁的譽王連忙攙扶他。
桌子被撞開,酒杯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
幾日後,消息才轉到呂均之的耳朵裏。
他正在一家富商的家中,不過卻不是以客人的身份。他坐在主位,身前站著個身穿錦緞,肥肥胖胖,像是一地富商的中年男子,這座七進的大宅院是這男子的家。
男子明顯來得有些匆忙,氣還沒有喘勻,稟報道:“公子,太子出事了。”
呂均之皺起眉來,見男子的臉色不明,道:“出了什麼事?”
“太子……薨了。”男子臉上繃著。
“什麼!”呂均之一下子站起來,不可置信道:“此言可信?”
“直接從京城送來的消息,是自己人,不會有假。”
呂均之茫然坐下,已然沒有反應過來,“怎麼會死呢!”他想起太子的笑容來,雖然太子心裏藏著許多事兒,對他們這些人都是不錯的。就算太子不親近外家,甚至有意疏遠呂家,可畢竟是他的大表哥,姑姑的大兒子。
男子哀歎道:“公子早就說過,太子親近兄弟疏遠外家,對太子而言未必是好事。如今真是應證了這句話。太子死得很突然,聽說是在晟王的生辰宴上死的,對外稱是病逝。”
“病逝?”呂均之冷笑,“他身體好著呢,年紀輕輕怎麼會病逝。”他手指頭叩擊著桌麵,已經冷靜下來,“晟王的壽宴……晟王啊晟王,私以為長幼有序,太子薨,便以為太子之位該屬於他了嗎?”
當日宴席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用問,太子死後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晟王,除了晟王,此時此刻他想不到第二人選。
若是晟王……麗貴妃向來與皇後為敵,若是讓晟王當了儲君繼承王位,呂家不用再想了,直接收拾包袱避難吧。
男子突然道:“同時也有傳言,稱太子是飲酒過度而亡,宮裏為了給太子留些臉麵才壓下這消息,謊稱是病逝。”
呂均之目光一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裏麵沒有一句是真的。”飲酒過度不可能,病逝也不可能。
“公子……”男子有些猶豫,“您還要不要回去?”
呂均之看過來,突然笑了,“還沒到那一步。晟王究竟能不能如願還不好說呢。”
男子道:“此事若真是晟王所為,他定然有所準備,必定一氣嗬成將太子之位拿下才肯罷休。”
“鄭豐,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他走下來,拍了拍鄭豐的肩膀,“放心,還沒到那個地步。晟王……不會這麼快動手的。我現在倒是盼著他去求皇上,他若是去了,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太子之死,你以為大家真的都不懷疑嗎?他不會當太子,至少兩年內不會。”他伸出兩個手指頭。
等懷疑過去,大家漸漸忘記此事,晟王才會……或許晟王什麼也不會做,隻要等待就是了,等著皇上下旨。
鄭豐神色微動,“兩年……”
“除了太子,皇上最器重的皇子便是晟王。以咱們陛下的性子,太子這一走,說不定情況會有變化。”呂均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