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話,差點讓花濃跳起來,叉腰驅趕道:“你這老和尚是從哪裏來的?不會說話就不要胡說。”家裏最近興興旺旺,都是喜事,聽課這樣的話,任憑誰也不會愛聽。
和尚念了一句法號,“三日內,前往清遠寺上香,或許還有救。”說完就轉身走了,並沒有化緣的意思,宛若大師。
“小姐,別聽他的,咱們還是進去吧。”花濃說道。
宋青婷沒有放在心上。
此事還是被家裏不少人知道了,好幾個人在議論這件事,尤其是信佛的,一看見有什麼不順就要提提這件事,覺的還是去寺院一趟好。
當天晚上,宋青雲頂著一頭泥巴回到家,他的肩膀上,頭發上都占了不少泥巴。
“這是怎麼了?”宋青婷趕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的泥巴還沒清理幹淨。
宋青雲笑笑,並不在意,“就是從天而降,估計是誰家的孩子淘氣,把泥巴從牆的另一頭扔出來的。”
她上前幫他整理,問道:“寧桐呢?他沒跟著你嗎?”
“有點別的事,讓他去辦。我沒事,洗洗就好了。”
宋青雲收拾好了,寧桐匆匆從外麵跑進來,一腦門子的汗。
寧桐氣喘籲籲地道:“少爺,你讓我去拿的資料被人扣下了,說不符合規矩。”
宋青雲有些驚訝,“不是早就打好招呼了,怎麼突然變卦了。”那些材料,都是他要用到的,早就打過招呼了。
不管是差事上的不順,還是回來路上的意外,本來都不算大事,但是都趕在一起,卻引人遐想。
緊接著第二天又出了事,家裏丫鬟外出采買被調戲了,抬回來的時候已經嚇暈了過去。
家裏上下開始人心惶惶。有幾個膽大的仆婦婆子找到宋青婷,讓她前往寺廟求平安。
宋青婷將此事壓下,卻也有些無可奈何。
自從她搬回來住,兩邊下人越來越多,都要她管,她還沒有得心應手。
今日下午,她和呂均之在隔壁看賬本,閑話提到此事。
呂均之聽完,沉默片刻,說道:“會不會是有人布局?故意留下那些話在你的心裏發芽,然後又安排真的幾件事來為它澆水。”他要幫著譽王和晟王鬥,遇到事首先就是懷疑,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
可宋青婷這段日子過的舒心,並沒有多想,“之前巧合吧。要說是別人的安排,會是誰呢?我又沒有仇家。青雲剛剛當差,也沒有惹了誰人不快。”
“如此當然最好,你還是多小心為妙。”
誰知道第二日又出了事。這下子就連宋青婷都有所懷疑來。
可是,這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沒有個頭兒也不是回事。
她決定順勢而為,在第三日決定前往清遠寺上香。呂均之不放心她,讓鐵木跟在她的身邊。
一路上十分順利,到達清遠寺的時候還未到午時。
她想著青雲病好,又考中了狀元,她自己的姻緣也定下來,心中便有了些誠心。原本還沒想過來此地,可是現在來了她心裏格外安寧,便誠心誠意叩拜,又添了香油錢,一時之間倒是把原本來這裏的原因放下了。
叩拜完觀世音,她從裏麵出來,站在院子裏休息。
清遠寺香火繁盛,人來人往倒是熱鬧。
人群中,她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因為和她之前認識的蘇寧兒有些不同,倒是不太肯定。
蘇寧兒梳著婦人頭,穿著暗紫色外衣,看起來比她的真實年齡要老成許多,她的身邊跟著兩個丫鬟,看似剛剛過來。
蘇寧兒此時也看見了她。
和蘇寧兒不同,她身前身後站著六個人,有兩個仆婦四個丫鬟,在院門口還有包括鐵木在內的四個侍衛。都是呂均之身邊信任的,臨時調撥出來護著她來此的。
她的裝飾也與蘇寧兒不同,身上色彩淺淡,將她襯得嬌俏可人,宛若大富大貴之家的嬌貴女兒。身上的首飾很簡單,但無一不價值連城。就說那造型簡單的簪子,上麵的紅寶石猶如鴿子蛋大小,剔透宜人,格外珍貴。
每一處,都表現了她如果在過著怎樣的日子,呂均之對她多麼寵愛。
蘇寧兒隻是看了一眼,心裏便如刀絞般難受,臉上卻還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來。
蘇寧兒走過來,站在了她的麵前,“真巧,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的。”
宋青婷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曾真心相待的友人,卻毫無理由地背叛了她,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過也沒有表現過,但心裏的痛依舊真實。
她沒有朋友,打算和蘇寧兒真心相待的。卻換來了那般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