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蘇寧兒頂著一頭亂發和滿臉滿手的汙血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房門大開,裏麵一片狼藉!
……
崔照得死了,傳言是摔了一跤跌死的。
宋青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家裏吃晚飯,是宋青雲說給她聽的。
一提起崔照得,她就想起蘇寧兒來,還有晟王和麗貴妃。
“麗貴妃大概會傷心吧。”她說道。崔照得可是麗貴妃的哥哥,也是麗貴妃最信任的人,崔照得一死,麗貴妃等於失去了一個很好的幫襯。畢竟,麗貴妃久居深宮,好多事情都要交給崔照得去辦,就算是崔照得完不成,也會去交代給別人。
“崔照得的死實在蹊蹺。怎麼就那麼寸,一下子摔死呢?”宋青雲抬頭道。
這事,任誰聽了都會揣摩。
“這下子,崔府該是崔固做主了。”宋青雲說道。
呂均之從前院走來,由安梧領著過來。
“怎麼這時候過來了?”宋青婷忙站起來,“可吃過飯了?”見呂均之搖頭,又吩咐人添碗筷。
呂均之拉著她坐下,“你就別忙了。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宋青雲道:“在聊崔照得呢。”
“哦。”呂均之拿過丫鬟遞過來的碗筷,說道:“說他是摔死的,崔照得去了下麵怕是也會氣得再活過來。”
“怎麼,你知道一些內情?”宋青婷問道。
呂均之夾了一筷子菜,道:“根本不是摔死的。”他一邊吃,一邊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
宋青婷目瞪口呆,“真的?”涉及到真相,反而更加不可信。蘇寧兒竟然和崔固……還一起打死了崔照得,她怎麼覺得這麼荒誕呢!
宋青雲聽完沉默片刻,道:“麗貴妃和晟王難道也不知道實情?”
呂均之道:“現在,大概也聽到風聲了。”他能得知這個消息,晟王那邊應該也差不多了。
宋青婷說:“就算知道了,怕是也不會有什麼變動了。崔固可是崔府唯一的血脈了,麗貴妃為了崔固,怕是也不會把真相翻出來。”晟王,自然也是如此,家醜不可外揚。養母和養子……比摔死更丟人。
呂均之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可是他們想如願,咱們可不能這麼輕易答應。”譽王應該已經安排人在散播消息了。這盆汙水,麗貴妃和晟王不想接,也要接住了才行。
“不說這些了,該吃飯吃飯。”宋青雲有些無語,轉移了話題,“對了,聽聞管耀已經成功登基為王,這個消息應該不假吧。”
呂均之看了宋青婷一眼,點頭道:“的確如此。管耀和管騁爭奪王位,最後以管耀的勝利為結局。管騁篡位失敗,向西逃走了。”
這個消息,讓宋青婷有些恍惚,管耀真的稱王,而管騁竟然逃走了。
呂均之放下筷子,“管騁雖然敗走,但是他定不會善罷甘休。”
宋青雲問道:“他不會來咱們這邊吧。”
“他很可能回去他母親的母國,不太可能來這邊。”呂均之想了想,“以管騁的性子,一定會不甘心,要找管耀複仇。他既然想要複仇就一定會想辦法東山再起,來中原並不是個好選擇。畢竟管耀是在中原的支持下登上王位的。而且管耀也承諾日後會繼續對中原稱臣。朝拜的禮物,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晚飯吃過之後,呂均之便回去了。
宋青雲問了問她當初管騁為她下毒的事情,也就走了。
她自己安靜下來,發現心裏有些亂。一聽說管騁逃走,她就有些不安起來。
呂均之說管騁是不會輕易認輸的性子,她才想起來,管騁在她這裏也吃過癟。
可是,管騁自身不保,怎麼可能來這裏?他隻要來了被抓住,就會被送給管耀,或者就地正法也有可能。
往西……那應該是去了西涼國。
西涼國向來與南元國不和,最近也與中原邊境有些摩擦,管騁逃去西涼國的確是一個好選擇。現如今,隻有西涼國肯接納他。
想了想,她便將這件事放下了,因為第二天吳氏竟然帶著嶽蕊茗和嶽蕊香登門了。
她沒想到,吳氏在遷墳失敗後竟然直接找上門來,就是為了和她搞好關係。
她將遺書送到知府衙門的事情,吳氏定然還不知道,否則一定會這麼安安靜靜、和和氣氣地坐在她的麵前。
“我本打算將你爹娘迎回家裏來,可是這件事怎麼也不順,不是去的人受了傷,就是那邊阻礙重重。我想著,大概是你爹娘不願意回來,所以從中阻撓的。我也就不好駁了他們的意思。”吳氏看起來有些憔悴,最近為了遷墳大概廢了不少心血,花了不少銀子,可是有錦衣衛從中阻撓,她要是能辦成此事才是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