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沉吟片刻,站了起來。
他的表情不太對勁,花濃忙問:“大夫,如何?”
老大夫不答,問道:“姑娘從何時開始頭疼的?”
宋青婷道:“有段日子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大礙,隻是偶爾疼一下。”
老大夫點點頭,讓她坐好後,給她看了看頭,按按這裏,問問那裏。
等一切完畢,大夫道:“小姐,你腦袋疼,並不是普通的頭疼之症。”
眾人皆是一驚,秦嬤嬤問:“大夫何意?”
老大夫看了看宋青婷,心想這女子可是堅強的,便沒有隱瞞,道:“老夫猜測,姑娘的腦袋裏似乎長了點東西。老夫尚且無法確定。為了妥當起見,還是再找名醫看一看的好。”
若是平時,大夫可不會說這樣的話,這不是自砸招牌嗎?可是老大夫不但說了,還說隻是自己的猜測,讓找別人來看看。
管騁一收到消息,便放下手頭的事情趕到了家中,而此時第二個大夫正準備送走。
管騁一進門,就拉住了大夫詢問,這大夫搖頭,道:“在下無能為力。”
管騁唰地一下抽出長劍,大夫嚇得後退兩步。
“大王,不可殺人。王妃還在裏麵等您呢。”旁邊隨從忙上前阻攔。
管騁收起佩劍,大步往裏走去。
進了屋子,看到宋青婷後,他臉上的焦急才隱去幾分,道:“怎麼了,究竟是哪裏不舒服。”
“有點頭疼。”宋青婷說道。
管騁上前來,想要碰觸她,被她躲開了,管騁道:“怎麼個疼法?”
秦嬤嬤解圍,道:“大夫說,王妃的腦中可能長了點東西。”
腦袋裏長東西,這實在是太嚇人了,性命攸關。若是發展下去,病情加重,定然會影響性命的。
花濃早就嚇得臉色發白,慌張道:“將蘇禦醫請來吧。隻要蘇先生在,小姐就不會有事的。”
花濃說的自然是蘇壁臣,將宋青雲的癡傻病治好了。
隻是現在,兩軍交戰尚未平息,提出讓那邊交出禦醫來,就怕不會答應。
究竟怎麼做,才能讓蘇壁臣盡快來到此地呢?管騁思考著。
秦嬤嬤道:“不如由老奴來說,王妃出事了,皇帝陛下定然會派人來看望的。”畢竟,宋青婷為國家做出了那麼多。
管騁心想,若是他來安排,保不準那邊會提出什麼要求來交換,或者要挾他,拖來拖去定然不妥。
他斷言道:“好,秦嬤嬤修書,加急送出。”
秦嬤嬤要捎信回去,定然要經過呂均之的手。
呂均之看著信中所寫,心都擰到了一塊!好好的,怎麼就病了!管騁是怎麼照顧人的?
呂均之不敢耽擱,又怕皇上大臣們不相信,自己也寫了一封,請求蘇壁臣來到此地。
等信發出去了,呂均之卻還是不安。蘇壁臣,是國家醫術最好的禦醫,群臣未必舍得將他放到這裏來。
管騁其實也在擔心這一點。
兩邊,幾乎是前後腳,開始在各地搜刮名醫,從近到遠,凡事有些聲望的大夫都被他們請了來。
宋青婷居住的院子裏,來來往往皆是背著藥箱的大夫和藥童。
她頭疼的症狀並不是很嚴重,勸說管騁,“就算是頭疼,也未必會影響性命。而且,我並沒有覺得不適。”如此大動幹戈,她總覺得有些別扭。
她卻沒想過,這一幕和她曾經做過的事情多麼相似。當初為了隻好宋青雲,她真是求醫無數,京城中的大夫也都問過了。
管騁和呂均之如今做的,正是她當初做過的事情,但是比她還要瘋狂一些。
管騁竟然還打算將北豐國和西涼國的名醫都弄來。
她還是想讓管騁早點撤兵,便說:“不然,我們還是回北豐國吧。”
管騁當然想回去,可是既然要萬無一失,最好還是等等蘇壁臣,怎麼可以現在就走呢?
他說道:“要等蘇先生。”
自從得知宋青婷病了,管騁便經常會陪在她的身邊,對她細心照顧。宋青婷也沒有想以前那麼抵觸他了。
宋青婷原本還不覺得怎麼疼,可是半個月過去,頭疼越來越厲害,調理的藥吃了許久也不見好轉,嚴重的時候她甚至會嘔吐起來。
隻要她病發,管騁幾乎是衣不解體地照顧著她。
……
京城蘇壁臣得到消息的時候,便提出要去。
可是,立即就有大臣站出來表示反對,“誰知道管騁到底是什麼目的,說不定是一計呢。”
“我看這管騁根本不想休戰,又開始找茬了。”
其餘有幾個主戰派也表示反對。
“蘇禦醫,乃是我國很重要的禦醫,若是蘇禦醫出事,那孫氏可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