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黃昏。
金黃色的太陽灑在綠草如茵的山坡上,天地間氤氳著一股春日暖暖的氣息。
草地上鋪著柔軟的墊子,花煞慵懶的斜臥在上麵,靜靜的,凝望著遠處。
她一身豔麗如火的異族紅紗裙映襯著雪白的肌膚,裙擺隨意的傾瀉在地,一頭美麗的卷發隨意的散披下來,長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眨動,最顯眼的是她額頭上吊著那顆精致的藍色寶石,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柔光。
伺候在一旁的幾個少女都不禁看呆了,這樣的風華絕代確實是世間少見了。
這些天,花煞過著世上最奢華舒適的生活。侍女們服侍著她穿的是最美麗輕盈的紅紗裙,吃的是美味佳肴,享受的是葡萄美酒夜光杯。
鏡樽玉仿佛將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的麵前了,好像世上在也找不出比他更可愛的舅舅了。
陽光曬在她的身上,暖暖的,但心確是一片冰冷。
光是從那天他對待思思的手段就該知道,他絕不是一個比尉遲拓善良的人,所以,他越是這樣百般對她好,花煞就越發覺得寒意刺骨。
貓捉到老鼠後,不都是喜歡將老鼠玩弄到筋疲力盡,這才會一口咬斷它的脖子,狠狠的把它吃掉嗎。
“你在想些什麼”一個略帶低啞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花煞渾身一個激靈。
鏡樽玉已經在她身側坐下,一隻手慢慢撫上她的臉側,溫柔的望著她,如同望著他最愛的情人一般,道:“夕陽下的你,總是那麼動人,阿娑……”
“夠了!”花煞一把推開他的手,嫌惡的站起身:“你別再對著我叫什麼阿娑阿娑了,這些天,我真的已經聽夠了,我告訴你,我不是阿娑,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唔,……”
話未說完,鏡樽玉已經緊緊的擁住了她,覆上了她的唇,渾身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和顫抖,這是多少年來的一個夢,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夢,今天,就這樣達成所願了。
雖然並不是她,但是這已經足夠了,不管是她還是她的女兒,都是他魂牽夢縈的。
花煞死命的把他推開,就趴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舅舅親吻侄女,世上還有比這更加惡心的事嗎!
她越發這樣想,就越發吐的厲害,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侄女,但是他卻是一心這樣認為的,竟然還對自己侄女如此放肆。
不知吐了多久,等到花煞緩過神來,隻看到他麵無表情的坐在墊子上自飲自酌,一身紅袍隨意的敞開,一雙異族眼睛帶著妖冶的紅褐色瞳孔,一點點收縮,慢慢的望像她,突然笑了起來,那一笑,讓花煞有種百花凋殘的錯覺。
鏡樽玉笑道:“是不是覺得惡心”
她冷冷的瞪著他,眼睛裏還帶著淡淡的氤氳之氣。
他笑得更放肆了,眼睛都笑得快合成一條縫,讓人難以揣測他此時到底是開心,還是絕望。
花煞愣了愣,他突然起身一把拉過她,輕笑道:“來,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