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襤褸的女人被綁上了木架。人群突然湧動起來,有的信徒們甚至興奮地呐喊。
“燒死她!”
“對!燒死這個罪人!”
“隻要燒死了她,大神就會保佑我們龜玆!”
“喂!你們那群家夥,還等什麼,怎麼還不動手?”
“是啊,聖明的宮主,請你快下令燒死那個罪大惡極的女人吧!”
……
呼喊聲,此起彼伏。
蕭楓冷冷地望著台下那眾近乎癲狂的人們,對龜玆國近乎極端的教義極大反感。這就是昆彌宮虔誠的信徒?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教義?
不明真相的信徒們的喊殺聲震聾發聵,他們之中甚至沒有人認識阿蠻母,更不知道阿蠻母是做了多麼“喪心病狂”的惡事,隻因鏡樽玉的一句話,一揮手,這個人就成了世上最該死的罪人,好像隻要讓她在這世上多活一秒,龜玆明天就會滅國一樣。
但她就是一個罪人,是鏡樽玉認定的那個罪人!
是她,慫恿阿娑愛上那個男人!
是她,在阿娑決定奔赴中原尋找那個男人時,沒有阻攔!
是她,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讓他得知阿娑的女兒的下落!
直到今日,這個罪人終於要被處死了,鏡樽玉就是要讓她見證自己與花煞的婚禮,讓她知道,不管是誰,無論怎樣阻攔!他和阿娑終究最後還是在一起了,哪怕最後是以另一種特殊的方式在一起。
隻要那人身上流淌著阿娑的鮮血,就是她生命的延續。
彼岸花開,執念成魔。
火架上的女人從披頭散發中抬起頭來,一雙充滿悲切的眸子憐憫地凝望著鏡樽玉,甚至都沒有看自己女兒一眼,隻是無限悲憫地看著他,那目光讓鏡樽玉渾身血液都翻滾起來,一股憤懣之情充斥在胸腔。
她一抬頭,四大長老驚愕不已,任誰也認出了曾經的唯一女長老—阿蠻母!
這讓他們再也坐不住了,一個比一個臉色更加鐵青難看。
鏡樽玉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麼!若說之前他要娶阿娑宮主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親侄女已經足夠讓他們震怒了,但隻是流言沒有證據,又礙於國王在場不好發作,一直隱忍到現在。但現在就是徹底在挑戰長老的尊嚴,竟然連阿蠻母長老也敢綁上火架台!先是阿蠻母,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他們了?!
鏡樽玉嘴角扯開一抹殘忍的弧度,伸手一揮,這是行刑的指示。台下的信徒們一片呐喊叫好。
“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扇下!
天地一片死寂,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格外清楚。準備行刑的昆彌宮弟子仍舉著火把,卻已呆在了那兒,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
花煞緩慢的放下手,動作是那麼慢,那麼決絕。她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冷冷的望著台下一眾早已驚愕住的龜玆國子民們。黑紗在風中翻騰,長發在風中拉扯,妖豔的紅唇緊閉,任誰也感受不到她一絲一毫的情緒。
一種強大的氣場!
一種肅穆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