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灑灑,視野全籠罩在一片迷惘之中,看不清未來與過去,分不清生死的差距。
她蜷縮在街角,被大雪覆蓋著,整個人已經氣息奄奄,甚至連顫抖都沒有了。
她注定了這流離的宿命,殘破的羽翼,在命運的長河中不甘心的掙紮,哪怕已經用盡了最後一份力氣,最終還是要湮滅在這腐枝枯葉裏嗎?拚盡了全力,隻是為了活下去,可恨的天地,難道就連這麼一個小小的生命都不願意承載?!
掙紮了這麼久,終於,這次還是要輸給了上天,她知道,自己熬不過這個冬夜。
就在萬家喜迎除夕之時,一個微小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逝去,對於即將要迎來的一年中最重要的盛大節日而言,這個小乞兒的死活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的眼睛已經合了上去,真的好累好累,能這樣一直睡下去該有多好,那就再也感受不到寒冷,饑餓,痛苦。
就在這時,卻聽見一陣得得的馬蹄聲,伴隨著輕脆悅耳的風鈴聲,她小小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笑容,難道這就傳說中的鬼差,要來接她去陰朝地府了嗎。
那倒也好,畢竟在這世上,她獨自一人已經活的夠累了。
一雙大手抱起了她,將她小小的身子裹在暖和的厚披風下,側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感受著忽起忽平的氣息,猶如春日裏的一抹暖陽,不小心照射了那塊心房,讓已經死亡的心,再次跳躍起來。
馬車得得的再次行駛起來,但這次她感覺自己是在這馬車內,而不是像以前那般聽著一個又一個的馬車得得的馬蹄聲冷漠無情的從她身邊飄過。
她終於緩過了一口氣,睜開迷茫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青袍男子,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儒雅俊秀的青澀麵龐卻如紙般的蒼白,透著一股不合他年紀的孱弱,所謂朝陽似火般的青春年華在他身上仿佛好像沒有怎麼體現,不得不說上天有時候也的確是公平的,她這樣想。
她是個無父無母的流浪兒,每天生活地可憐兮兮,但她的身體卻比同齡人還要好的多。
這個人,他有著舒適的大馬車,穿著絲綢的好衣裳,但看得出上天卻剝奪了他的健康。
就像她看到過的那些女兒,有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但身材卻不好,身材好的,皮膚又不好,皮膚好的,偏偏又生得難看。
看看,上天自己高高在上,卻偏偏要戲弄那些可憐而又可笑的人們。
“咳咳”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渾身都狠狠的顫抖起來,她忍不住伸出小手幫他拍拍背,像個小大人似的:“來,慢點咳,深呼吸,對對對,就是這樣……”
咳嗽終於壓製住,他驚詫的望著這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被不合乎她年紀的懂事所驚異,特別是一雙明媚動人的眸子,忽閃忽閃,璀璨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