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換了一件名牌襯衣,去美容店整了整發型,買了一個高檔公文包,儼然一幅大老板派頭。包了賓館一輛高檔出租車,又返回了姚橋鎮。在鎮西北,遠遠大興皮鞋加工廠豎立的大招牌,高高掛起特別惹眼。我讓司機徑直開進了廠,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昨天我已來過一次。法人叫姚俊仁,廠子麵積約1000平方米,上下五層的商住小樓做的廠房,一層為鞋材倉庫,是把三戶單元房打通,用於儲存鞋麵布料;二、三層為生產車間,每層有200多平米,安放100多部縫紉車;四層為工廠辦公室;五層為食堂和員工宿舍,是用木板隔成的一個個小房間,每間住八個人,隻有一個樓梯上下;樓頂加蓋了一層簡易棚為廚房,算作六層樓,員工多了,五樓宿舍住不下,一部分員工擠到六層樓睡覺。明擺著是典型的倉儲、生產、生活集中在一起的“三合一”型的加工廠,這是國家嚴厲禁止的。車間最多時可以容納近300員工上班,在姚橋鎮也算是屬於數一數二規模的鞋麵加工廠。以加工生產皮鞋為主,實則就是貼牌造假。
走進廠長辦公室,見到那位猥瑣精明瘦小的姚廠長。姚廠長對我的突然造訪有些吃驚。我做了自我介紹,說,我是山東煙台一家鞋廠的老總。這次來川出差,聽同行說貴廠的皮鞋不錯,順便來看看,如果合適,可以商量合作事宜。隨手遞給了他一張專門為他印製的名片。他明白了我的來意,看了一眼我的名片,坐在比他的頭還高半頭的真皮老板椅上,連屁股都沒抬一下,傲慢地問了我們廠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