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1 / 2)

老藝術家說著四年不變的言語,做著同樣的飯菜,拿出同樣的老酒,接待著我,我給他幾條四年同樣的香煙。我們相坐對飲,卻都醉了。我怎麼也記不起那首《山寺尼》。

我在這裏住了幾天,夜晚,站在木屋的窗前等雨。雨,依舊沒來。

晚上九點,當我夢遊一般從機場出口走出,遠遠看見一個穿著一襲白衣冷冷的前衛美女,似乎是燕子。我睜大眼睛,真他媽的活見鬼了,還真是燕子。

“你怎麼來了?”話還沒說完,麵無表情的燕子一把搶過我的手提包,抓住我的手,綁架一般把我擁進車裏。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我這次走,除了東子沒有人知道,何時回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再說,這些天我的手機就沒開機,沒和任何人聯係。難道燕子是能掐會算的巫婆?

燕子沒有理我,我也實在是累了,沒再追問,幹脆靠在後座閉目休息。以前每一次外出拍片返回,燕子總是親自接我,我也習慣了。車內傳來那首我聽過無數次,燕子演奏的小提琴曲《回家》。

“東子的父母還在北京嗎?”

“回四川了。”燕子依舊麵無表情地回答。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走?”

“等你?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等你?你替別人想過嗎?”

“可是……”我的心裏飄過一絲愧疚,對東子父母。

“玉秀還好嗎?”這些日子還是很牽掛這孩子。

燕子兩眼盯著前方,好像沒聽到,而是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一包東西遞給我。

“這是阿姨臨走時讓我給你的。”

我打開,是一件件疊放整齊的嬰兒衣服。

“阿姨說,這是她在老家給東子準備的,可是,她沒有給東子,她說,我們更讓她牽掛。”

“我們?”

“嗯!是我們!”燕子一字一句地回答我。

我看著那包小衣服,仿佛又聽到了媽媽的嘮叨。

燕子並沒有帶我回家,而是來到了北京飯店,讓我驚訝的是,她竟然把我帶進一間總統套房。說實話,我還沒住過這麼高檔的地兒,隻知道這房間一晚上要幾萬塊。

“你怎麼了?燕子,你是不是有病?也瘋了?”

燕子還是麵無表情,沒有說話,上前一把把我的衣服扒下來。

“嘿嘿,想我了不是?剛離開這麼幾天就受不了了?再急也得讓我洗一洗吧,一位名人說,清潔的身體是完美的前提。”我色迷迷地調侃著,什麼名人說得,其實就是我說的。

“甭廢話,穿上!”沒想到,我剛脫的。。。,有一點感覺了,燕子順手從手提袋裏,拿出一套嶄新的白色西裝,還有一件白色襯衣和領帶。

“幹嗎呢?你是不是真病了?我啥時穿過西裝?”

“豐子,你穿上!”燕子麵色凝重,用一種不容商量的口吻命令道。

一時間,我被她弄得不知所措,不敢再貧。在她的強迫之下順從地套上了那套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