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了眼睛看著麵前那個人,眨了眨,笑說:“算了,你還是給我個痛快。”
那人皺著眉向後退了一步,眼神有些震驚,他壓抑著遲疑的看著他。
陸黎卻一步一步逼了過來,他有點視死如歸的意思:“如果遲早都要被你殺死的話,你現在就給我個了結吧,省的你麻煩總找過來,當然,你要是現在放我走,可能以後也沒機會再找上門了。”
那人不知道陸黎哪裏來的自信,但陸黎臉上確實寫滿了認真的神色,看著他逼迫過來的身影,還有他剛才說的那番話,腳步不受控製的向後退去。
兩人僵持了很久,陸黎突然覺得好笑,他不知道原來鬼怪也有一天會怕他,當然,很有可能是覺得他太囉嗦了,不過,逼退這個和應亦一樣的男人,他心裏升起一抹得意之色,腦子轉了轉,他想再跟這人說些什麼。
但突然,那人皺著眉推了他一把,力氣很大,陸黎猝不及防的差點踉蹌倒地。
得意過頭了,陸黎嘖了一聲,他看向那個人,眼神裏帶著疑惑。
大概不是什麼靈體,他推他那一把很結實,而且他的身體雖然很冷,但並不像死人那樣,寒冷的讓人一碰就覺得戰栗。
那人冷著臉,沒有說話,也不再蘇羽蘇羽的叫,隻是定定的望著陸黎。
陸黎有點摸不著頭腦,但被他視線盯的渾身不自在,像是穿透人心那樣的目光讓他忍不住偏了偏頭,可腦袋被強製扳住與他對視,任他怎麼掙紮都逃不開。
那人的睫毛,那人的眼睛,那人的......簡直與應亦一毫不差,湊近的相視,陸黎有些愕然,他沒有要再逃開的欲望,反而更迫切的想要再湊近點。
是他麼?如果是,他又何必拐彎抹角用這種方法來試探他,那些聞所未聞的問題他大可以直接問他。
不是他麼?那為什麼又會如此相像,連細節都沒有偏差。
他覺得腦袋有點昏沉,視線有些模糊,沒有辦法再好好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要睡了,眼睛已經不能睜開,他不記得自己身處在哪裏了......
一縷陽光映射進熟睡人的房間,光線明亮的讓人不得不伸手遮住眼睛,陸黎迷蒙的睜開了視線,隔著手的縫隙看了看四周。
是他的臥室,此刻他正仰麵躺在床上,身上裹著被子,整個人沒有形象的勾著腿占據了整張床的空間。
他有點愣,猛地坐起身,不可思議的叫道:“應亦!”
沒有回應,他立馬下床打開房門,嘴巴沒有停歇的叫嚷:“應亦。”
廁所裏有個身影,應亦在洗臉,聽到他急切的叫聲回頭看了看:“什麼事?”
“我昨晚是不是讓什麼東西弄到幻境裏了?”
應亦擦幹淨臉走了出來,很隨意的回道:“沒有。”
“那不是你把我救出來的?其實隻是我在做夢?”陸黎驚詫。
但看到應亦點了點頭,他不得不相信那一切確實是他在做夢。
不過這夢是他不由自主做的,還是那個人有意讓他做的就兩說了。
但他覺得應該是第一種,畢竟如果是強製做夢,應亦應該能感覺到。
這夢想著,頭就有點疼,不由自主做了這種夢也就是在預示他,自己對於應亦的好感在壓抑著他的情緒,他其實是想要跟應亦說清楚自己內心感覺的,但因為種種原因,他又絕不會說,所以就做了那樣一個夢。
透過與應亦相似的那個人,他跟他訴說他對應亦的好感,他想親他的事實,所以,現在不管自己承不承認,他都必須要正視起這段感情了?
懊喪的揉了揉頭發,陸黎洗完了漱,餐桌上大概是應亦買的早點,包子和粥,他摸了摸肚子,確實有點餓了。
“你認識一個叫蘇羽的人麼?”陸黎夾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問他。
應亦微不可見的頓了頓,接著搖頭:“不認識。”
“我跟沒跟你說過,”他又咬了一口,“沒認識你之前,我做過一個夢,那個人和你長的一模一樣,他一直叫我蘇羽,但我壓根就沒聽過這名字。”
說完,他喝了口粥:“那個叫蘇羽的不知道是欠了他銀子還是搶了他女人,那人挺想殺他的,但是昨晚兒我做夢調戲了他一把。”
應亦抬起了頭,目光帶著點狐疑和說不上的別扭感覺。
陸黎笑了笑,看他那樣子就像昨晚調戲的是他一樣。
“說什麼了?”
陸黎沒打算跟他說這些,就是順帶一提,也沒想過應亦會問,但他竟然這麼冷不丁的問出了口,陸黎頓時有點尷尬,咬著包子支支吾吾說道:“沒什麼,瞎聊,做夢麼,能說什麼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