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做了一個夢,夢裏他誰都沒看到,但總有一個人在和他說話,他迷知的睜開眼睛去找那個聲音卻什麼都找不到,周圍一片沉寂,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心裏有種莫名的恐懼,他想叫應亦,想讓應亦叫醒他,哪怕給他一腳都行。
但他做不到,他隻能聽著那個聲音呢喃,起初他覺得自己隻是在做噩夢,但漸漸的他每晚都會繼續那個相同的夢時,陸黎知道自己可能是陷入了惡鬼的夢魘。
“應亦,”陸黎無精打采的趴在沙發上,時不時睜開眼睛,“我覺得你就快見不到我了。”
應亦眼皮都沒抬一下,應了一聲:“然後呢?”
“還有然後!”陸黎突然一躍而起,蹦到他身邊,“你是不是盼著我死呢,我怎麼覺得你心裏特高興,想換新人你跟我說,我給你找一個。”
他皺著眉,眼睛怒瞪著應亦,沒太多憤怒就是不太開心:“我跟你說真的,最近是沒鬼找我,但他們都去夢裏跟我玩了。”
應亦態度不太明顯,但抬了抬眼,定神看著他:“說說吧。”
陸黎歎了口氣,挨著他坐下:“總有人叫我,但他跟我說話我都聽不明白。”
“而且,”他頓了頓,有點遲疑,看著應亦想了想才問,“他叫的那個名字不是我,但他確實是在跟我說話,而且那個聲音很像我自己的。”
應亦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認真的打量起陸黎的神色,良久才問道:“叫的什麼?”
“不知道,”陸黎抓了把頭發,煩躁的皺起眉,“聽不清,我隻知道不是在叫陸黎,任何一個人對自己的名字都會特別敏感,如果他是說陸黎,我一定能聽清。”
“哦,”應亦收回打量的神色,向後仰了仰躺在沙發上,“這麼說,你隻是知道自己做了一場恐怖的夢,其他一概都不知?”
“嗯,”陸黎耷拉著腦袋,他確信不是自己的臆想,看著應亦,他又說道,“其實我很早就認識你。”
他看了眼應亦,發現他在與自己對視時,陸黎笑了笑,有點無奈:“我遇見一個男人,從頭到腳他每一個地方都和你一樣,但那是一場夢。”
“之前我跟你提過,問你是不是有同胞兄弟,”陸黎說,嘴角勾了起來,“你說沒有,我就覺得這可能都是一場巧合,我們也算是有緣了對不對,畢竟我剛夢見你,你就真實的出現在我眼前了。”
他勾了勾應亦的手,對他挑眉:“雖然不是一場好夢,但也不見得不是好事,但最近這一連串的夢總讓我心慌。”
陸黎抬起頭仰著臉看他,眼睛眨了眨,嘴角似笑非笑:“你說你不是天師,但身手比那些標榜天師的人更厲害,能不能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進我腦子裏看看,萬一我有雙重人格呢,到時候發病把你嚇死。”
“雖然不太可能,”他笑了笑,厚著臉皮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見他沒拒絕,順勢就撩起了他上衣,不敢拉高,隻是露了一點點皮膚,“但圖個心安。”
他湊過去在他腰上親了一下:“順便把那個強占我夢的東西給拉出來,總這樣過不了多久我不被他驚嚇死,也得失眠死。”
“要我上你身麼?”應亦突然說。
陸黎愕然,嚇了一跳,看著他驀地就笑了:“來,怎麼上?”
應亦拍掉他的手,起身去倒了杯水,透過開著的窗向外看了看。
夜色是最讓人興奮的時候,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可以隱藏在黑暗中進行,而鬼魂也是如此,越到晚上越猖獗,應亦看著外麵皺了皺眉,抱起了從腳邊溜過的小黑貓。
黑貓喵了一聲,趴在他身上瞪圓了雙眼盯著他看。
“你去睡麼?”應亦回過頭來問陸黎。
陸黎張嘴就笑:“你跟我一塊?商量怎麼個睡法?”
應亦沒理他,抱著黑貓就往浴室走,陸黎哎了兩聲也沒叫住,就聽“哐”地一聲門被關上,他在門外哀怨的叫道:“你讓貓兒看光了都不讓我看。”
最近氣氛很怪,他很久沒見過司銳,也很久不去學校,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和應亦在一起,但就因為在一起久了,他才發現應亦有點反常,他話很少算不得什麼,可對於自己各種不要臉的撩撥,應亦竟然選擇了直接無視。
他不拒絕,也不回應,像塊木頭一樣,陸黎很煩躁,比做了那些夢還煩躁,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讓他有點怕,可又不能太過分的去做點什麼,尤其他現在經常和那隻小黑貓待一塊,他要靠近小黑貓絕對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就上爪子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