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不好與人相處,又是這種混亂的地方,應亦很快逃開,見朋友幾杯酒下肚兀自玩開,他就出了門,本意是直接走人,但不巧他剛出門就見一個男子要翻牆逃跑。
應亦眉眼一挑,聽得身後有哄鬧聲,大概是在追趕眼前這人,他即刻旋身一躍,上手抓住男子腰間的衣服,再向下一甩,“嘭”地一聲砸在了硬邦邦的石階上。
“哎喲,”男子叫了一聲,回頭就看見應亦筆直的站在他不遠處,負手在身後,儼然一副俠客的模樣,但能出現在這種地方能是什麼英雄好漢,他哼了一聲,“你這人怎麼好賴不分。”
應亦被他說的一愣,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公子這是何意?”
“當然是罵你沒腦子,”男子站起來就要跑,“別攔我,我有大事要謀,給我擋著點後麵的人。”
他說完就逃了,應亦愣在原地沒有再攔,等後麵人衝了過來,他才回神,聽那幾人詢問:“有沒有見過一個穿靛藍袍子的男子,約莫十八九歲。”
應亦一挑眉,微眯著眼睛:“你們找他做什麼?”
“他偷看凝兒姑娘沐浴。”那幾人憤憤不平的說。
“去那邊了。”應亦隨意指了個方向,心道這男子真是好興致,看著也不像沒錢的樣子,竟然還要溜進煙花之地偷看。
他搖了搖頭,走出這個地方,但哪知前腳邁出,後腳就讓人盯了梢,應亦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見著周圍沒人了,他才回過身,對黑暗中的人影說道:“有閑心跟著,怎麼不出來一起走走。”
人影抖著肩看樣子似乎是在笑,應亦站定腳步,抱著胳臂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已經逃了怎麼還不走,躲在玉樓莫非是等著人抓?”
“等著你抓麼?”男子走到他身旁,最佳勾著笑了笑,對他挑了挑眉,突然上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
應亦僵硬的皺起了眉,抓住他收回的手,眼睛微微眯起:“你剛才摸我?”
“摸你怎麼了,爺有錢。”男子說著就要去掏錢。
但應亦卻突然說:“有錢還要偷偷去玉樓看人姑娘的身體?”
男子頓住,看著他哎了兩聲:“你這人有勁沒勁,我就樂意偷看你管的著?”
應亦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愣了愣,就看見男子已經又勾起了嘴角:“你叫什麼名字?”
“?”應亦不解的再次愣住。
“問你名呢,不懂?”陸黎嘖了兩聲,“我叫蘇堯,人稱蘇三公子,你可以直接叫三公子。”
但應亦依舊沒有回答,蘇堯搖著腦袋就捶他肩一把:“一個名字也至於藏著掖著,哎,我剛看你對那些姑娘沒什麼興致,你是不是也有特殊癖好?”
“特殊癖好?”蘇堯嘿嘿笑了兩聲,眼神裏帶著點不懷好意,“玉樓裏有專門伺候特殊癖好的小倌,我看你也是那一類人吧,怎麼樣,有興趣哪天咱倆做個伴一塊去開開眼界?”
應亦算是聽明白了,他皺了皺眉,問蘇堯:“你不是去偷看姑娘,是打著看姑娘的幌子看小倌去了?”
“別說那麼好聽,”蘇堯擺了擺手,“我就是看小倌去了,沒找對地方,要不是家裏管得緊,我拿著錢就直接點個頭牌好好瞧了。”
“你喜歡男人?”應亦眉頭皺的更緊了。
“怎麼,你不是也喜歡男人?”蘇堯撇了撇嘴,眼睛瞪著他,“別好像一副你很正經的樣子,小爺我不就是喜歡男人,其他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都沒幹過,看你這滿身殺氣的模樣,死你手上的得不少人吧?”
“我殺的不是通敵叛國之輩,就是些戰場上的敵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應亦眸子閃著殺意,但沒能震懾住蘇堯,他隻是拍拍袖子,笑了笑,“沒說你怎麼著,行了,既然你不喜歡男人,那咱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走了您,不送。”
想起這事,應亦還有點想笑,他看著現在躺在懷裏的男人:“你那時候就看上我了?”
“嗯,”蘇堯點點頭,“不然怎麼會有後來的事。”
回憶又再湧上心頭,三百年的事就好像時時刻刻印在心裏一般,當初那一麵兩人對彼此印象都不太好,但誰能想到,再次見麵竟會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蘇堯本是將軍之子,但生性頑劣,就沒有安分的時候,所以蘇老將軍對這兒子極為無奈,更甚的時候,他隻想來根棍子給他幾十板子,對此蘇堯並不在意,因為他有個寵愛自己的母親,並且還是個受寵的母親。
所以蘇堯總是有恃無恐,當夜去過玉樓之後,次日一早還不忘去周邊轉轉聽聽風聲,但誰料大街上沒轉一圈,腦袋讓人給扔了顆石子,他回頭喊了兩嗓子,但沒人應,他對身邊小廝努了努嘴:“仔細看著,我在往前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