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皺著眉聽完,臉色有些難看了。
他身為妖王,一身精氣維係著整個妖界的存在,不能隨意離開妖界,更不能冒險去和三清宗對著幹,萬一精元受損,整個妖界都要麵臨坍塌的危險。
他轉頭看著雬璃:“劫龍焚陽陣太過凶惡,你們貿然前去,怕是有些危險!”
三清宗人多勢眾,就他們幾個妖怪過去,在三清宗的地盤上,光是種種滅妖的陣法就夠他們對付的了。
“要是到那日引著元成仙尊出來,不在三清山設陣呢?”
三清山是元成的主場,對他們自然是不利的。
九寒一怔,明白過來了:“可是,這有點難度。”
雬璃心中暗暗盤算,若是將元成仙尊手裏的妖物內丹盡數偷出來顯然不可能,那麼,隻有冒險將自己的內丹偷出來,再留下線索,引得元成仙尊一路追蹤過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雬璃一身修為受損太過,貿然去三清山偷內丹,被發現的話,恐怕要整個妖界出動才能救出他。
而那,不是九寒想看到的局麵。
“大王,我和雬璃合力,去三清山偷內丹!”彌上忽然看著九寒,沉聲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可以帶領狼群擾亂前山的秩序吸引道士們的視線,雬璃再帶一些妖力強一點的鳥兒們在空中呼應,我做出一副要攻山的模樣,雬璃隻需要對付元成一人就可以了!他的內丹與他有感應,隻要貼近一些,就能拿到的!”
雬璃聽完,淡淡點頭:“沒錯,此計可行。”
章妍立即牽住他的手,輕聲說:“我要和你一起。”
他低頭定定地看著她:“妍兒,你要留下來照看祖羽,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他說完,轉頭看著九寒:“大王,您之前說,這劫龍焚陽陣還需要一個元嬰道人體內的元嬰?”
“正是。”
“據我說知,這世間修煉出元嬰的,除了元成和三清宗的掌門,就隻有玉絕樓的玉瑤了!”
妖王點頭:“的確,世間修仙之人不知凡幾,有資質也有運氣,肯努力又有機遇的,如鳳毛麟角!玉瑤仙子恐怕會被元成……”他霍地轉頭,看著雬璃,“你的意思是,玉絕樓可以跟我們合作?”
雬璃無所謂地淡淡一笑:“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玉瑤是玉絕樓的掌門,她如果被元成暗害,整個玉絕樓怕是很難善罷甘休,我們隻需要聯合他們一起攻山即可!我們要內丹,他們要三清山的功法,要削弱三清山的力量,大家各取所需……”
章妍在一邊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皺皺眉:她認識的雬璃,對於愛恨情仇的態度一直都是很簡單直接的,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他居然也會放下仇恨,和仇人合作?
雬璃一轉頭也看到了她的眼神,忍不住低低一笑,暗暗地想:隻有拿回內丹,他才不懼劫雷。
但凡妖怪,修為每次晉級都會麵臨上蒼降下劫雷,物盡天擇,也是個篩選的必經過程。試想一下,如果沒有劫雷,世間萬物都能修煉成妖怪,一出門滿大街都是妖魔鬼怪的話,人們還怎麼生存?
上蒼用劫雷將不能抵抗的妖物們打得魂飛魄散,能頂過去的,少之又少。
雬璃幼年時期身邊的花鳥魚獸小夥伴也不少,到得最後身邊隻剩下梓嫣彌上還有桐桐這三個,失去的朋友越多,他的性子也就越冷淡。
雖然一直都覺得應劫而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如今卻分外的不想就這麼死了。
妻子兒子在身邊,他若是被一道天雷劈成粉塵,這母子倆該有多痛苦?
他沒有開口解釋,九寒卻淡漠地看他一眼,問了話:“雬璃,記得當年你被玉瑤肢解,我們還以為那是你的劫數,如今看來,劫數卻是還沒到來,你修為受損,又沒了內丹,可想好了怎麼應對?”
章妍霍地轉頭看他,然後又去抓雬璃:“什麼劫數?”
“他修煉一千年,劫雷卻遲遲不至,想必這一次的劫數沒那麼容易過去!你既然是他的妻子,也理當知曉。”
章妍頓時急躁起來,理當知曉?她一點都不知曉!
“別著急,回去之後我慢慢跟你說。”
雬璃拉過她的手,朝那穿山甲繼續問:“凡世可還有別的消息?大齊國如今的局勢怎麼樣?”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那個造反的永安郡王,在羅城服毒自盡了,西番國在邊境打了個秋風,就撤兵了!雪山派不知道怎麼的,整座山都塌了,據說雪山派的那個皇帝,差點被埋在雪山裏,這陣子正忙著整肅南疆,恐怕沒什麼時間在大齊國的邊境滋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