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墓的事我並不在行,這由王晨來做。王晨的說法是先下幾鏟子看看,於是超子開始幫他行動。
定墓的方式有很多種,對於厲害的行家來說僅僅憑一雙眼睛就可以定出古墓的精確位置和結構方式,這並不是說他們擁有神技,隻是因為這類行家他們對於曆史信息,地理結構,風水術學甚至於土木工程都有極其厲害的了解,把這些信息都綜合起來判斷古墓,那絕對會很少出錯。
這是最最厲害的手段,稍微次點的就是利用一些經驗,比如一般古墓的封土堆的土都抄過或者加過其它一些練丹用的重金屬物質,一些行家通過嚐和聞或者是看這些土,配合土質層的構造也能對地下的古墓做出判斷。
其實這些都足以說明,盜墓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或者說無論想要做好什麼事都不是簡單的。或許如果一個厲害的盜墓賊哪天改行不做了,他可能會成為一個極其知名的曆史學家,亦或者是考古教授也不一定。
當然,科學發展到今天還有其它的判定古墓的方式,比如什麼金屬探測儀這類的工具,但是在真正的行家看來,這些東西他們都是極其不屑一顧的。
或許這便是所謂固執的尊嚴吧!一個人的力量總歸需要自己證明而非其它的任何東西,更何況盜墓這一古老的行當。
這一行當它並不高尚或者玄奧,相反,它肮髒,齷鹺,醜陋更勝於其它,也正是如此,從事這一行的人都有一種唯我可信的固執。
這個道理在我很久很久之後才明白,亦或者最後的最後也沒有弄明白,誰又能弄明白呢?
王晨他們用的工具是一種尖銳的巴掌大的鏟子,這種鏟子並非傳說中極其風靡的那種洛陽鏟,但是它的作用卻和洛陽鏟並無太大差異。
我們給這鏟子擰上螺紋鋼管然後釘入地下,當這鏟子碰到東西的時候再抽回來看,如果鏟子上帶上來的土有墓頂的磚瓦塵末或者是夯土層的碎屑那都可以說明地下有古墓。當然這一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卻並非那麼容易,不說範圍不好掌握,就算偶爾碰到地下的磚石什麼的也會有一定的誤差。
這一過程耗費了很長時間,我們一直看到王晨和超子在哪裏下鏟子。下了幾次之後王晨看到鏟子上帶的土顏色有異,他用舌尖輕輕舔了舔那土隨後臉上露出了喜色。
“這是封土堆的土,沒問題,下麵一定有鬥。”王晨笑了笑隨後開口,他這麼一說我們都輕鬆了下來,無論如何這都可以說明我們這一趟並不是白跑了。
雖然確定了這下麵一定有鬥,但是工作還沒有完成,緊接著王晨和超子繼續下鏟,這一次是要定出古墓的大致範圍,隨後再根據這範圍以及其它的方式對古墓的構造以及年代進行判斷,隻有這樣才能以最正確的方式下鬥。
這個過程我並不了解,事實上我也很難理解王晨他們這樣的人是以何種方式做到隻用這麼小一個鏟子就能定出古墓的年代及結構的,或許是經驗,或許是多種技術的堆積,但是顯然此刻我是無法了解這一點的。
定墓這一工程很費事,到了後來劉基也過來參與其中,顯然他是會這門手藝的,而且看他的速度似乎比王晨這樣的人還老練。這是他們的事我參與不了,於是就在一旁休息,反正這片地方也不可能有什麼人,我們也不需要做什麼隱藏工作。
之後的一段時間他們終於將古墓的大致範圍定了出來,隨後王晨定了一個方位,準備打個盜洞下去看看。事實上這定墓也僅僅是估測般的行為,像我們的水平是絕不可能僅僅憑幾鏟子就能夠確定古墓的結構和朝代的,雖說中國的古墓大致都是按伏羲六十四卦為基礎,然後講究什麼天人合一的理念而建築的,但是差別還是有的,我們是可以大致找出古墓比較容易挖的後室或者下方,但是要完全定出古墓的構造和朝代這必須要進入古墓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