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曼歎了口氣無奈的接起電話,緊接著她的表情就變得十分難看,因為電話那頭並沒有傳來張默然的聲音,伴隨著嘈雜的人聲鼎沸和震耳欲聾的重低音,傳來一個甜美的女聲:
“喂?曉曼?”
蘇曉曼驚詫的把電話拿到眼前仔細確認過確實是張默然的手機號碼,然後又把電話貼到耳邊:“恩,我是蘇曉曼,你是哪位?”
“曉曼,我是陳瑤。”當蘇曉曼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悄悄的停了一拍。盡管已經可以接受分手的事實,但是舊情人身邊的舊情敵,依然是長在心上的一根刺。不去觸碰的時候,因為時間久遠似乎已經跟血肉生長在了一起,不關痛癢。可是如果非要去碰觸那根刺,無論再怎麼調整角度力道,都還是會有陣陣刺痛通過大腦中樞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末梢神經,畢竟是一根刺,鋒利堅韌。
蘇曉曼在心髒重新恢複跳動以後,勉強保持著鎮定,她想不通陳瑤拿著張默然的手機打電話給她,除了想要顯示自己身為張默然的現任對她這個前任的示威,還能有什麼別的事情。於是她帶著足夠的心理準備對著話筒淡淡的說:“什麼事?”
“曉曼,張默然在BLUE酒吧喝醉了,他想見你,你過來一趟吧。”
陳瑤的語氣很急迫,可蘇曉曼心頭的那根刺,又被撥了撥,她緊緊的握著電話,手心爬上細密的汗珠:“我們已經分手了,他的事與我無關。再見”
“曉曼!你先別著急掛電話,你聽,你聽!”陳瑤見蘇曉曼要掛電話,立刻把電話對著趴在桌上的張默然,他已經大醉,緊閉著雙眼,嘴裏喃喃著蘇曉曼的名字。
“曉曼,你聽見了嗎?他很想你,想要見你,其實他跟你分手後一直很難過的,你來看看他吧……”
猛地,蘇曉曼伸手按掉了電話,她的心髒猛烈的跳動著,仿佛原來插在心頭的那根刺,變成了憤怒的困獸,正在體內橫衝直撞的釋放著洪荒之力,即將衝破她的胸膛。這算什麼?舊情敵幫著舊情人來求情?這是什麼狗血劇情?!他們覺得她蘇曉曼好欺負嗎?!
陳瑤被蘇曉曼掛斷了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聽筒裏傳來“您所撥打打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她看了看電話,又看了看伏在桌上的張默然,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身後的幾個朋友擺了擺手:“你們先去玩吧,我得把我同學安頓一下。”
於是那幾個人一臉狐疑的離去了,本來今天是陳瑤的生日,叫了一群朋友來酒吧慶生的,誰知道一進酒吧就看見醉醺醺的張默然。陳瑤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張默然?你怎麼在這?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張默然醉眼惺忪的抬起頭來,覺得陳瑤在他眼前晃來蕩去。
“陳瑤……你…你見到…蘇曉曼了嗎?”
“大禮拜天的,我上哪兒見蘇曉曼去?你怎麼了你?”陳瑤伸手扶了一把坐都坐不穩的張默然。
“如果…你要是…看見她……告訴她…我很想她……”張默然說完有眼淚從臉上劃過,然後便趴在桌上不停的喊著蘇曉曼的名字。
陳瑤無奈的站在桌邊,發現張默然手裏握著的手機屏幕亮著,拿過來一看是沒有撥出去的蘇曉曼的電話。於是她就著那個號碼撥了出去,就發生了剛剛的那一幕。現在蘇曉曼的電話關了機,想來她是不會來了,陳瑤隻好想辦法安頓一下喝的不省人事的張默然。
蘇曉曼的憤怒並沒有消退,她打算去BLUE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這對男女無恥到這個地步。當她換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小樓的時候,正在一層收拾房間的宋媽看見了,連忙一溜小跑來到她身邊摻扶著她:“蘇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
“出去走走。”
“蘇小姐,您得告訴我您要去哪兒,先生出門的時候交代過了,沒有事情不能讓您隨便出門,您的腳……”
“宋媽,”蘇曉曼打斷了宋媽的話,“我隻是租住在這裏,並沒有簽賣身契給那個自大狂,從法律上來說,如果他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屬於非法拘禁。”
宋媽被蘇曉曼這番話給驚著了,她平時都是柔柔的,還從沒見她像今天這樣有些憤怒甚至是暴躁。而且她口中的那個“自大狂”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應該是在指歐洛辰,並且把歐洛辰的關心上升到法律層麵,已經嚴重的超出了宋媽的理解範疇。於是她恭恭敬敬的低著頭扶著蘇曉曼走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