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將這幾日的遭遇一一說了,不過卻將大師姐悟心在破廟殺人的事瞞了下來。與此同時,她也從悟琴的嘴裏得知,那日偷襲恒山派的人死了不少,但還有幾個人逃了,她和鄧七在外麵回來的時候,穆青已經追了出去。
至於葉青這一路也沒見他出現,心中不免有點擔憂。
還是鄧七心細,發現她的心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他會沒事的。”
葉青臉有點紅,她幾時曾擔心過他,可這話堵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現下幾人再次重逢,而且也沒什麼危險了,三人一對眼,皆異口同聲道:“武林大會!”
遇到這樣的盛會,即便不喜熱鬧的葉青,也忍不住心動。
要知道能來參加大會的人,都是有名之人,那些俠者風采,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輕易看到的。
鄧七告訴葉青,每四年一次的武林大會都是在禦劍山莊舉行,從無列外。不過比試分為兩種,一種是鬥武,一種是直接開打。
所謂鬥武是兩人隻說招式,不動手,這不禁是考察一個人對武學的博覽,還有經驗。
往往比武都沒有鬥武來的精彩,但是這隻對於江湖人士,而那些圍觀的老百姓,則更喜歡比武來的直接。
葉青聽得連連向往,竟恨不得立馬飛到禦劍山莊。
禦劍山莊位於南陽北城邊,人馬來往比較少,但在這關鍵時期,還是有很多人。
門前矗立兩個巨大的石獅,也不知是哪一個石匠打造的,石獅的嘴裏還有連綿不絕的水噴出來,落到下麵的池子裏,端的是壯觀好看。
悟琴小孩子心性,見了直嚷嚷:“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噴水的呢!”
說著連忙拉起葉青朝裏跑去:“我和幾位師姐上次來的時候就住在洛雨閣,院子裏還種了一株海棠,上次來的時候沒能見著它開花,這次興許能趕上。”
葉青苦笑的被她拉著走,那守門的仆人並不攔著她們,似乎司空見慣一樣,隻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悟琴熟練的帶她朝前走,路過一個小房子,和裏麵的人說了兩句,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洛雨閣已經被人住了,還有一個靠近洛雨閣的屋子,我們隻能住那了。”
葉青點點頭,她並不是很了解這些,她怎樣她便怎樣。
屋裏走來一個年輕的家仆,很是和善的笑著道:“小人何進,幾位客人這便跟隨我去住處吧!”
鄧七當先走在前麵,與這家仆攀談了起來,葉青被悟琴拉著,她隻得用眼睛看著周圍的事物。
洛雨閣旁邊是聽雨軒,家仆將三人領了進來,交代幾句,便出去了。
葉青心裏暗暗發笑,這禦劍山莊的主人肯定極喜歡雨,每個屋子都和雨有關。
悟琴迫不及待的要拉葉青去看海棠花,葉青拗不過她,隻得跟著她一起去看。
鄧二見小女生賞花,頓時沒了跟隨的意願,獨自留在了房裏。
聽雨軒與洛雨閣隻隔了一座不低不高的牆頭,悟琴懶得跑,直接拉著葉青跳上了牆頭,那株碩大的海棠樹亭亭玉立,俏生生的立在那裏。
上麵開滿了紅色的花,一團團,一簇簇,遠望過去,煞是好看。
好像一團熱烈燃燒的火,直燒進人的心窩,暖融融的。
葉青雖然不是第一次見海棠花,但開的如此盡情,熱烈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她的心緒似乎也被眼前的花所感染,頻頻跳動,身旁的悟琴也在癡迷的看著它,葉青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大眼亮而有神,身上火紅的衣服像極了這株海棠花,帶著熱烈,奔放,美得自然脫俗。
她忽然想起在哪裏聽過的一句話,女人如花,花似夢。
是啊,眼前的悟琴就像這株海棠花,熱情,爽朗,可是她呢?她又是怎樣的?
了解別人很容易,可唯獨自己本身,窮其一生,你可能都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葉青此刻陷入了一種迷茫,幾個師姐中,她最了解的人,其實當屬悟琴,即便和自己同床共枕過的穆青,她也隻是一知半解。
可唯獨這個女孩,她一眼便能看透,她就好像一團明亮的火,近了,她會將你一起融化,遠了,她依舊暖人心扉。
她這人的性子剛烈,不會想的多長遠,隻要是她想到的,便會立即去做,從不拖延。
葉青有時候很羨慕她,也許就是她這樣敢愛敢恨的性子,所以她的劍法是幾個師姐中精進最快的,她的劍法就好像她的人一樣,熾熱剛烈,像熊熊的火焰,奪目耀眼。
也許當年的青蓮師太毀了後半部劍譜,用意就在於此,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點,隻有使出屬於自己的劍法,劍才會發揮到最大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