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聞言一頓,連忙跟著葉青朝前駛去。
葉青駕著小毛驢與悟琴走在一起,身後傳來胖三的聲音:“剛剛說話的小姑娘是你們什麼人?怎麼你們都聽她的?”
楊康道:“她是我們老大嘛!不聽她的聽誰!”
“嘿!女娃娃還能做老大,我胖三還是第一次聽說。”
葉青心裏微微憋了一口氣,她突然覺得一陣無力,當時自己把他們拉出來,也沒問他們的意見,也不知他們願不願意跟著自己?如今聽胖三問起,雖然她知道他們沒什麼,但是她就覺得別扭,似乎是自己強拉著他們走上這條路的。
江南比不得北方冷,這剛過完年不久,路邊已經陸續長了青青地小草。除了濕氣重,倒不是很冷。
悟琴伸手拉了她一下,微微笑道:“悟能,歎什麼氣?”
葉青一愣,自己歎氣了嗎?呃,也許歎氣了,隻是沒注意而已。
卻聽悟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別自己鑽牛角尖,他們都是自願跟著的,再說那件事,有著很強的吸引力,誰都想弄個明白,更何況我們這幾個初入江湖的人,那好奇心和膨脹心是最強的,就算是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別為難自己。”
葉青鼻頭有點泛酸,輕輕握住了悟琴的手:“四師姐,我。。。。。。謝謝你。”
悟琴微微一笑,身後的鄧七驅馬過來,兩人便說起了話。
葉青往後退了一點,將空間留給他們倆,其實她有很多話想對悟琴說,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隻能說一句謝謝。
前世隻有奶奶一人對她好,如今到了這裏,有了父母,有了親人,朋友,其實她已經很自足了。
她現在倒是感謝前世把自己嗆死的那一口水,如果不是它,自己可能還是孤身一人的生活著,沒有朋友,沒有家人,那種孤獨,她不想再體會。
身邊傳來鄧二溫柔的聲音:“葉姑娘,怎的不說話,是不是餓了?”
葉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還不餓,你餓了?”
鄧二笑道:“我也不餓,隻是看你悶悶的,似乎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隻是在想接下來我們會遇到什麼?好多疑惑堆積在胸中,有點難受。”
鄧二剛欲說話,一旁的鄧六哼了一聲:“不管遇到什麼,隻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
葉青悄悄瞥了一眼鄧六,見他目光直視前方,雖然臉上還是一副傲嬌神情,卻坦然的很,不由想起那日自己罵他的事,也許他早就忘了也說不定,這樣一想,心情頓時輕鬆不少。
眼角瞥到他的紫色衣袍,恩,對了,他似乎挺喜歡紫顏色的衣服,她從見他到現在,身上永遠都是紫色的衣袍。
身後的楊康還在和胖三說話,那胖三不知講了什麼有趣的事,逗得他哈哈大笑,葉青回頭瞧了他們一眼,那胖三也看見她朝自己這邊看來,對著她和善地點了點頭,她也朝他點了點,轉過頭時,便見前方出現了小鎮的輪廓。
幾人看著前方小鎮,精神一震,連連驅馬往鎮中駛去。找了個客棧,付了錢,便上了客房。
葉青與悟琴一屋,鄧氏兄弟擠一屋,楊康自己另開了一間房,和胖三住一起。
跑江湖的比不得商人,能省則省,再加上日後的吃穿用度,幾人細算下來,越發節省。
葉青簡略寫了個熱水澡,便下樓讓小二準備飯菜,回房見悟琴還沒準備好,頓了頓,坐在床邊運了一會內力。
因悟靜幫她打通不少穴位,她現在的內力比之以前簡直就是質的飛躍,如果以前的內力是小溪,那現在就是大河了。
運了一個周期,睜開眼,見悟琴還沒準備好,她隻得繼續找樂子,突然想起今早悟靜說寫信的事,精神一震,連忙跑到樓下向小二要了點筆墨紙硯,攤在桌上,想了想,便唰唰寫了起來。
她的字很醜,歪歪扭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到底在寫什麼,葉青皺了皺眉,索性扔了,重新攤開一張宣紙,在上麵畫起來。
身後的悟琴見狀過來一瞧,不由咧嘴一笑,隻見宣紙上畫著一隻烏龜,烏龜背上背了個大石頭,在烏龜的後麵有個人,手裏拿著一個鞭子,作勢正欲抽那烏龜。
悟琴笑道:“你這畫的什麼意思?”
葉青這才發現身後的悟琴,伸手想要將畫藏起來,但她已經看見了,索性攤開道:“就是一隻烏龜被一個人虐待,被他欺負的不得反抗。”
悟琴挑眉道:“悟靜還欺負你?我看他疼你都來不及。”
葉青聞言臉越發紅:“四師姐你又亂說。”說著將畫卷成一個細細的條子,走到窗邊,猛吸一口氣,一道清亮的聲音自她嘴中傳出,一隻信鴿撲閃著落在她的肩膀上。
葉青摸摸鴿子柔軟的羽毛,這還是那日師父帶來的信鴿,她便留下來養了。
將信紙綁在信鴿的腿上,輕輕一擲,便飛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