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猛地吸了一大口涼氣,這才安撫住亂跳的心,眼前的紅衣女子隻是站在那邊,她便覺得心頭酸楚地厲害。
她難道真的喜歡悟靜?
葉青不敢想,越往下想,心便越疼的厲害。
“你在做什麼?”
葉青猛地從紛亂地思緒中清醒過來,聽到對方的問話,忙抬頭道:“沒......”
此刻的她已經被眼前的女子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她也算見過不少絕色女子,她的老娘就是其中之一,自己的幾個師姐也是各個美得別致,可唯獨,唯獨眼前的女子,美得讓人心疼。
她其實長得算清秀,隻是那雙眼,似集合了這天地間的精華,望之傾心,而在她的右眼尾邊,一直到她的耳際,有朵盛開的妖嬈的金色的小花。
清純與妖嬈並存,這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葉青半長著嘴,說不出一個字來,巫姬眼眸暗了暗:“你也覺得我長得醜?”
葉青傻傻地搖搖頭:“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
女子似被她逗笑了,直接破窗而入,順勢朝床邊躺下:“所有人都覺得我長得美,又有什麼用呢?唯獨他一人說醜。”
葉青聽得稀裏糊塗,半晌似想到什麼,急忙道:“他說你很美。”
巫姬訝然地看著她:“你見過他?”
葉青怔怔:“我和他每天都在一起,他......”
巫姬似反應過來,半晌苦笑道:“你說的可是你的心上人,那位少俠?”
葉青苦著臉:“他不是我的心上人。”後麵那句“你才是”給咽了回去。
巫姬饒有興趣的看了她一眼:“你不喜歡他?”
葉青內心一陣苦澀,瞅瞅眼前女子的容貌,點了點頭。
她這樣的人,怎麼能和眼前地女子比。
巫姬似是不信,從床上站起來道:“巧了,你不喜歡他,可我卻知道他喜歡誰。”
葉青心裏更苦,心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他不就喜歡你嗎!
巫姬見她不說話,似討了個沒趣,往門邊走道:“你且安心住在這,我不會傷害你。”說著轉過頭來,上下打量她一番:“相反,我還挺喜歡你的。”
接著便推門離去,留下呆若木雞的葉青愣在原地不知所雲。
巫姬的手下很是客氣周到的服侍著葉青,一日三餐,餐餐不離肉,吃的喝的用的都端到她麵前,隻有一個條件,不得離開屋子半步。
這一晃兩天便過去了,葉青就這一點好,無論到哪,遇著什麼事,一開始的驚慌過去,便能徹徹底底靜下來,反正該來的總要來,該發生的總要發生,急也沒用,還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等著時機到來。
她這兩天沒事就開始琢磨自己的輕水劍,出不了屋,她便在屋中騰出一塊空地,仔仔細細的練劍。
這半月下來雖說劍法沒長進,但是腦子裏多了好多東西,她又說不出,但是每次拿著劍,總能有所感悟。
就比如那日她忽然想到的前世的朋友,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想著既是重活一次,便徹徹底底將前世忘個幹淨,好好在這一世活的風光一點。
可是經過那天被黑白無常二人的事一鬧,她才驚覺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完全全忘記前世發生的事。
無論發生的未發生的,無論前世今生,這一切切所經曆的事,才堆砌成了如今的她。
而且她以水入劍,更注重的便是容,容一切能容之事,容一切可容之人。
劍尖在堅硬地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房間裏一時劍氣森然,葉青的心卻無比平靜,她覺得有點摸到第七重的門徑了,隻需一點點,還需一點點。
輕水劍的第六重是入世,第七重便是悟世。
如今她入了世,感悟卻不深刻,她覺得自己走了一條別人所不同的道路。就拿悟琴的劍法來說,她的劍法簡單明了,劍術大開大合,絕不拖泥帶水,和她的人一樣,愛就是愛,恨便是恨,簡單清楚。
而大師姐的劍法卻是以快著稱,她不怎麼注重劍法,但她注重速度。
她前世便聽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而她,恰恰走的便和他們相反。
她不知道她最後練出來的會是什麼樣的劍法,也不知道厲不厲害,但這些招數都是自己一點一點積累,一點一點感悟出來的。
她想,她之所以對這世間事感悟不深,皆是因為她還沒清清楚楚的認清自己。
就好像,她從來沒看明白悟靜一樣。
她有時候覺得他到底是喜歡她的,不然為什麼事事都為她著想,天天陪著自己。
可她又覺得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她,她能感覺到他把她保護的很好,可這份好,她受不住,也不願承受,如果可能,她更願意與他一同對抗危險,再苦再難,隻要她歡喜著他,他也歡喜著她,即便天塌下來,又有什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