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葫蘆之上那年輕道士對中年道士道:“師兄,你當著那老乞丐的麵將練氣術交給那小子,可是會害苦他的。”
中年道士聞言道:“那小子與五靈根這小子關係匪淺,留著對後者來說始終是個羈絆,其資質又太差,注定無法在大道之上走得太遠。我等礙於八大宗門的鐵律,不能對俗世之人下手,也隻能讓那老乞丐代我等出手了。雖說那老奇丐似乎原本與那小子就不對付,不過我還是得加把火才行,有了練氣術的誘惑,那老乞丐必定會殺人奪寶的,反正練氣術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秘術,給了便給了吧。”
年輕道士聞言漠然不語,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沈凡望著巨型葫蘆眨眼間消失在天際,想到今生恐怕都再無緣與堯天奇、秀兒相見,心中便愁緒萬千,但就在此時其突然仿佛想到了什麼般,一股強烈的不詳之感湧上心頭。沈凡連忙回過頭往身後的鄭七奇望去,隻見後者正一臉玩味的打量著自己,沈凡心下暗道不好,腳下發力拔腿便跑。
身後頓時傳來了鄭七奇暴怒的聲音:“小子別跑!你逃不出老夫手心的。”
沈凡哪裏肯聽他的鬼話,依舊速度不減,但沈凡畢竟年幼,鄭七奇又是成名多年的武林高手,隻幾個呼吸間沈凡便被身後的鄭七奇擒下。鄭七奇提著沈凡胳膊對其道:“小子,你這又是何必,乖乖交出剛才那人給你的秘術,老夫還能給你個痛快。”
沈凡聞言心中大怒,照鄭七奇麵門便呸了過去,二人距離如此之近,沈凡這一下來的突然,鄭七奇躲閃不急正被噴了個正著,其頓時火冒三丈,麵上獰色一閃,掄起手掌便往沈凡刮去。沈凡哪裏躲得過鄭七奇的擊打,被那呼嘯著的手掌拍了個正著,頓時好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未等沈凡緩過勁來,鄭七奇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將沈凡打了個七葷八素。望著奄奄一息的沈凡,鄭七奇麵帶滿意之色,躬身從沈凡懷中扯出中年道士給的那本冊子,而後提著沈凡來到了那峽穀邊,陰笑著對沈凡道:“小友啊,這可怪不得老乞丐我,要怪也隻能怪你時運不濟,要知道匹夫無罪,懷璧獲罪,到了下邊為老乞丐給洪幫主等人帶聲好。”
沈凡聽聞此言,對鄭七奇可謂狠到了極點,咬牙道:“偽君子,你會有報應的。“
“哈哈,真是可笑,隻有弱者才會寄希望於報應去懲罰他們的仇家。”鄭七奇大笑道。
沈凡見鄭七奇如此,知道多說無異,今日自己隻怕是難逃一死了,便心中發狠,扭頭照鄭七奇捏在自己肩頭的手背咬去。鄭七奇猝不及防之下被咬了了正著,沈凡這下已用盡全身氣力,嘴角轉瞬間便滲出了血液,鄭七奇隻覺手背劇痛難當,當下爆喝道:“找死!”
言罷便一掌拍在了沈凡天靈蓋之上,沈凡頓時身形一軟,嘴角一鬆便往地麵倒去,鄭七奇見此抬腳順勢將沈凡踢向了峽穀之下。鄭七奇立於峽穀之上,低頭望著沈凡栽入了穀底奔湧的河水之中,冷笑一聲後便頭也不回的往裕州城方向走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一處伸手不見五指之地,沈凡被周身的疼痛所驚醒,頭昏腦脹中下意識打量了周遭一番,卻發現四周漆黑一片,其心中頓時苦澀不堪,暗自想到:看來我要麼是死了,要麼便是瞎了。
沈凡心下灰暗,卻還是摸索著爬起身來,黑暗中其手掌觸碰到了一物,那東西僵硬冰涼,但摸其形狀卻分明是隻人手。沈凡頓時魂飛天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將起來拔腿便跑,黑暗中又撞了個七葷八素,但出於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其哪裏還敢再做逗留,慌亂中也不知亂竄了多久,就在其快要精疲力竭之時,眼前竟出現了一點米粒般大小的光點,這光點雖小,但沈凡卻瞧得真真切切,其頓時心花怒放,提起沉重的腳步往那光點走去。
不多時便來到了那光點跟前,卻瞧見那光點竟是一顆鑲嵌在石壁之中的石頭發出的。沈凡心中失落不已,同時又極度不甘,對著石壁反複察看了一番,發現遠處竟又有一顆同樣的石頭。沈凡連忙快步往那石頭走去,又瞧見那石頭後邊不遠處竟還有更多的這種石頭,沈凡便尋著這種石頭一路往前,隨著沈凡越走越遠,這種石頭也越來越多,漸漸的竟布滿了整個石壁,往外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沈凡這才發現,此處竟是一條通道,兩旁的石壁都布滿了那種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奇怪石頭,整條通道就這般往遠處延伸著。沈凡雖不知這通道還有多深,亦不知其通向何處,但此刻其也無其它道路可走,隻得沿著這通道往更深處走去,起碼此處還有這些石頭照明,總勝過身後那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