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間的生活一如想象中平靜,清羽似乎很適應臨江村裏的生活,琉格也一樣,隻是他不愛出門。
這天晨起,清羽跟往常一樣,挎著個菜籃子準備去菜園裏摘點菜,一出門,迎麵就碰上了若晴。
雖然知道若晴不喜歡她,但她還是禮貌性的打了招呼:“若晴,早。”
若晴站在自己門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清羽:“早啊,又去看你那小菜地?”
“是啊,哥哥說中午想吃餃子,我去——”
“他想吃餃子?”若晴突然變了臉,又驚又喜的往清羽身邊走了一步,道:“他想吃什麼餡兒的,我給他做!啊,不如你們中午來我家吃飯吧。對了,哥哥今天還念叨你呢。”
清羽還沒婉言謝絕,整個人就被若晴拉進了家門。
她們是鄰居,這一幕倒是時常上演。
有一件事,清羽一直覺得很奇怪。她跟琉格回到臨江的時候,隔壁明明是一對小夫妻住著,可隻隔了一天就換成了一對兒兄妹。
妹妹長得倒漂亮,就是不知為什麼,清羽總感覺她對自己有一種不待見,或者說敵意。而且她還能看出,她對琉格有意。
哥哥長得也俊美,但不知為什麼她感覺琉格對這個哥哥有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討厭,不喜,而且,隱隱的她覺得那個哥哥對自己好像有點意思。
你說奇怪不奇怪!隔壁的哥哥喜歡她,妹妹討厭她,隔壁的妹妹喜歡她哥哥,她哥哥又討厭那個妹妹。這簡直,簡直都能寫個話本子了。
剛進了門,便聽到連連的咳嗽聲。清羽知道他最近一直病著,礙於若晴整日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口,所以來探望的時候不多。如今來了,便由不得要問一聲。
“若離哥,你還好吧。”她是隔著門問的,若晴泡了茶回來,剛巧看到這一幕。
“我說你進去就進去,扒人門縫是怎麼回事兒。”酸溜溜的語氣,讓清羽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裏麵的人開了口,她這才推了門進去。
屋裏有點暗,由於房子就在河邊,所以房間有點潮。
“若離哥,怎麼不開窗?這屋子這麼潮,不見見太陽,這病怕是更好不了了。”清羽說完,作勢就要去拉簾子開窗。若離心急,還沒說話便連連咳嗽起來,若晴心疼若離,一個箭步衝到清羽麵前,打掉她剛剛捉住簾子的手,惡狠狠的說道:“你又作甚麼妖!我哥哥這病不能見光,你倒幹淨,嫌屋子裏潮,眼巴巴的非要拉簾子。想拉簾子自己家拉去,別在我家禍害!”
清羽站在原地,想著自己差點害若離的病更嚴重,頓時後悔的連連道歉。而若離見清羽這番摸樣,咳得更厲害了,想要訓斥若晴,幫清羽說話,亦是不能夠。
若晴上前為若離順氣,清羽尷尬的站了會兒,便借口家裏還有事兒,急匆匆的走了。
回了家,琉格站在院子門口,一臉的怒容。
“我說你怎麼這麼缺心眼兒呢!人家巴巴的叫你,你倒好還真跟著進去了。進去了怎麼樣,啊?還不是又被人家刺兒了。就告訴你少跟他們家來往,你就是不聽,我告訴你,以後少搭理那個若晴,看見她我就煩。”
琉格對清羽的一舉一動都時刻關注著,若晴對清羽做的那些事兒,他也都知道,隻不過看在若離的麵子上,睜一隻眼閉一眼也就算了。
可越是放縱,那人便越變本加厲。他是真沒看出來,原來溫柔恬靜的若晴,竟會是個如此狠辣的女子!
若晴跟若離搬來的那天,琉格就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
若晴說,她是他的妻子,他在哪兒,她就在那兒,她要守著他。
若離說,清羽是與他成了親的,不管世事輪回,他都要陪著她。
琉格當時隻說了一個字:滾。
他原本想要搬去別的地方,但想著,無論搬到哪兒,他們都能找到,何況,頻繁的換地方,清羽會不習慣,所以他便打消了念頭,任由他們住在他的隔壁。
這幾年,若晴背地裏沒少欺負清羽,琉格知道之後,找若晴大鬧了一場,後來,她便從暗處轉到了明處,日日都要跟清羽作對。
甚至有幾次,他居然發現若晴偷偷的給清羽下藥!
那是一種慢性草藥,人吃了之後,精神漸漸崩潰,不出三年就癡傻了。琉格大怒,找上門去,當著若離的麵,直接將一碗剛出鍋的熱粥扔到了若晴的臉上。
若晴沒躲,硬生生接了,頓時臉上被燙的麵目全非,不過她是仙身,不多時又恢複了原樣。
若離一直站在一旁,後來不知道是不忍心,還是不願意看到若晴這副樣子,他歎了口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