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暫且將他的“府邸”設在了原來的蛇族,也就是原來清羽住的那間山洞之中。
清羽已是凡人,長期處在這妖精堆兒裏,對她自身無益,所以墨白便從凡間找來一群女子服侍陪伴她,自己不常去看她,也禁止其他人前去。
天界之中肯定已經有人發現了妖界的異動,所以不多時日便會有人上門,亦或是許多人一起上門。
墨白就這麼等著,可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琉格和若晴。
鼠族的人將琉格捆綁著帶到墨白麵前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沒有認出麵前的人。隻以為是妖族何時選出了一任妖王來主持大事,難怪前些日子其他族的族王相繼暴斃呢,想來該是這位新任的妖王幹的。
直到那妖王衝著他微微一笑,他才不知不覺的說出一句“哥哥”來。
墨白原本是天界的人,所以自有對付天界人的辦法。蛇族後山上有一種百鞭草,長得很像繩子,又細又長卻很結實。他將自己的法力封印在百鞭草上,隻要一捆住天界的人,便會瞬間封住那個人的修為。
墨白是神族的人,所以對神族效果最大,所以琉格被幾個小小鼠輩捆了,很是沒有麵子,如今見了墨白,更是慚愧,顧不上詢問墨白的模樣變化,他低著頭道:“哥哥怎麼在這兒?倒讓你看到我被幾個鼠輩欺負,丟了哥哥的臉麵。”
墨白大手一揮,琉格身上的百鞭草瞬間斷成幾節,命人賜了座,他問道:“不怪你,不過,你來蛇族做什麼?”
琉格道:“找若晴。”
“胡說!”墨白盯著他的臉,說道:“什麼時候需要你找若晴,她從來都在你身邊,隨叫隨到。”
琉格知道墨白不信,趕緊辯解道:“不是,哥哥,這次我真的是在找她。原本我帶著清羽去了清風鎮的臨江村,若晴跟著去了,若離不知道為什麼也在。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六年,還算安穩,沒什麼大事兒發生。可後來,不知為何若離病了,病的床也起不來,有一日水月來了,便……”
若離的病,墨白當然知道。生祭,那是為了迎他回來的。那張石床,需要有鮮血開啟,而妖族的各族妖王,便是最好的生祭人選。
據琉格說,若晴咬死了她殺了清羽,而他返回人間尋找,又確實沒有尋到清羽,於是隻能跟著若晴看看能找到什麼線索。
然後,他就跟到這兒來了。
清羽自醒來就在一個山洞裏了。洞裏一應用品應有盡有,還有很多女婢服侍她。隻可惜,這裏的人都是啞巴。
真的,自她醒來後,沒人跟她說過一句話,她不停的問,這是哪裏,她怎麼在這兒,她們又是誰……沒人回答,甚至沒人多看她一眼。
日子久了,她也就不再問了。試著跑出洞幾次,卻每次都迷了路,餓了一頓半頓的被尋回來,她也就不惦記了。
可有一天,突然有人偷偷的在她的枕頭底下藏了一個紙條。上麵寫著“你想離開嗎?”。
清羽當即回了一個“想”字,後又偷偷的將紙條放在了枕頭底下,然後第二天,她近身服侍的一個小姑娘在她的飯食裏加了點東西,再醒來,天都黑了。
“這是哪兒?”清羽問,腦袋有點漲的生疼,她不禁皺了眉。
“你不是想出去嗎,馬上就能出去了。”女子的聲音響起,清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實在想不起是誰……
女子的臉在黑夜中慢慢浮現,清羽不禁驚呼出聲:“若晴……”
“你那麼害怕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若晴回頭看了看山下的路,突然抓起清羽的手,說道:“快走,天亮了就走不了了。”
清羽抽回了手,警惕的看著若晴。
“喂,你幹什麼,不是你說想走的嗎!我告訴你,我好不容易混進去,又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你要是——”若晴還沒說完,清羽轉頭拔腿就跑。
跟若晴做了五六年鄰居,她可是知道她沒有這麼好心的。
天又黑,路又難走,清羽幾乎是半滾著到了山腳下。回頭望了望,見若晴沒有追上來,頓時心安的緩了幾口氣。
可是一抬頭,若晴就站在麵前,她直接嚇得癱坐在地,嘴裏哆哆嗦嗦的說道:“你你……你怎麼……”
“我怎麼在這兒?”若晴本不想在她麵前顯露仙身,第一,若是使用了法術,很容易被發現行蹤。第二,她在凡間呆了那麼久,此時暴露了,就必須殺了她,而在妖族的地界殺了清羽,他一定會知道的……
此時的憤怒堆積在胸口,她狠了狠心,想著早晚要殺了她為哥哥報仇,何必這麼瞻前顧後。就算琉格要怪,墨白要怪,到時候她大不了以命相抵,決不讓這個妖孽再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