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怎麼……會那麼快?
就在眾人的目光聚集在天族的朗日星君上時,若離卻死死盯著高堂上,羽慧手裏所謂的小老鼠。
墨白不欲生事,但是事發突然,誰又能預料——事發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魔王的身上。
“這個小東西,果然是個愛找麻煩的。”墨白自然自語,就連離他最近的羽慧都沒有聽到。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天族視魔族為眼中釘肉中刺,即便今日不出這檔子事兒,明日呢?
既然早晚要對上,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又有什麼要緊。
“我先走了。”墨白淡淡的道,隨即轉身,還未動作,便聽到一聲大吼:“站住!好一個囂張狂妄的魔王,殺了我天族的人,拍拍屁股就走?難不成真以為天族沒人了嗎!”
整個大廳瞬間安靜,就連呼吸的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
眾人都緊繃神經,有的暗自咒罵那個天族出聲挑釁魔王的人:“這家夥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啊,想死可別拉上我們。”
也有的乘機想湊個熱鬧:“不錯不錯,沒白來,還能看到魔王跟天族的人打一場!”麵上雖是憂慮之色,可心裏卻隱隱的興奮起來。
當然,從墨白一臉的鄙夷之色可以看出,他根本不屑於為這個人停留。
又如一陣風一般,墨白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個人見狀,氣焰更加的囂張。酒桌上,胡言亂語,醉態百出,直到羽慧跟著莫心來敬酒時,他眯著醉醺醺的眼睛,搖搖晃晃的端起酒杯,張口就道:“新郎官兒,聽說……聽說那個,就是她,喜歡那個魔王呢,是不是?”
同桌的見他說的過分了,趕緊拉住他,打圓場,道:“他喝醉了,仙帝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誰說我喝醉了!”那人甩開架住他的手,又道:“不信你問問!這天界之中,有誰不知道,當年天帝曾為他們倆議親啊!雖說最後沒成,但那不是……嗚嗚……”
“對不起,他喝多了就胡言亂語,天族還有事,我們就先走了。”天族的一幹人等捂嘴的捂嘴,抬胳膊的抬胳膊,不一會兒就沒了影兒。
羽慧自墨白走了,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倒是莫心,熱情不減,臉上一直掛著成婚的喜悅。
到了琉璃跟若離這兒,莫心有意無意的多看了他們幾眼,隨後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他肯定認出你我了。”琉璃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道。
“為何如此斷定?”若離問。
琉璃答道:“這個莫心你肯定沒見過,當年他可是差點就與墨白齊名了,隻不過由於是義子的身份,很多人都不屑於提起他。如今再見,他倒是比以前溫和多了。”
若離聽言,仔細的回想了一番,好像記憶深處是有一個叫莫心的人名,但仔細的搜索相關內容,卻是如何也不能得到更多信息了。
他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兒,所以想了一會兒也就算了。
夜幕降臨,外族的賓客大部分都離開了,隻剩琉璃跟若離,依舊坐在桌前似有似無的小酌著。
仙族是極看中禮儀的,所以並不曾有人上前冒犯,相反,大廳裏雖然空無一人,但依舊會有一個小仙時不時的過來為他們續上一壺酒。
等到人家洞房花燭還不走?難道是想觀禮嗎?
又過了兩個時辰,琉璃實在是呆不下去了,開口道:“我們走吧,人你也見到了。”
若離頓了頓,道:“去哪兒?”
琉璃愣了,心道,原來他不走是因為不知道去哪兒,或者說,是讓她來決定?頓時心中一喜,道:“若你厭倦了凡間,那我們便……”
“都到這兒了,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的父王跟母後嗎?”若離突然道。
“當然想啊。”琉璃心道:“這不是顧忌你嗎……”
若離見琉璃神色黯然的低了頭,突然伸手拉起她的手,直接拽著出了門。
琉璃吃了一驚,隨即大喜,任由若離拽著她,一路狂奔。
被留下來伺候他們倆的小仙見人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道:“哎呦我的天,我還以為他們要坐到天亮呢。”
……
人間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而此刻,所謂的喜事卻很像是悲劇。
莫心一句“我去外麵睡”,讓羽慧產生了兩種不同的情緒。首先,她鬆了一口氣——作為新娘,她有義務也有責任服侍新郎,可是麵對莫心……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個畫麵。而另一種情緒是,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難道我哪兒配不上你?如果你不願意,為什麼娶我?